两个禁军大喜,连忙道谢,头点的小鸡啄米也似。这尼玛不用去搏命了,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至于说最终能不能活下去,郁闷个天的,听天由命吧。
顾衡却是急了,一把扯住苏默衣袖,瞪眼道:“讷言,你这是什么意思?某此来,却是要与你并肩杀敌的。莫不是你瞧我不起,将某当做贪生怕死之辈乎?”
苏默这个闷啊,这你妹的还乎上了,我乎你一脸啊!赶紧滚蛋,冲着胖爷使个眼色,胖爷心领神会,俏没声的上前一步,举手便是一手刀下去,世界终于清静了……
“看好他,别让他伤着了。”苏默头疼的揉揉脑门,哭笑不得的吩咐道。
胖爷笑应了,使人将顾衡抬了下去。
山下的蒙古军终于开始攻山了,如黑压压的蚂蚁般,蚁附而上。前回一战,火筛先是在谷口吃了个大亏,被秦弩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场损失了一千人。
而后,一夜鏖战下来,双方各有损伤。大明那边,蒙家军连同苏默的护卫和奥利塞斯等人,从八百人战至连半数都不到了;而蒙古这边,也付出了一千多人近两千的样子。
此刻,双方的力量仍是极为悬殊。山顶上算上所有能战的,总数大约有五百左右,但是对上山下的蒙古军,却是足有三千铁骑。
不过好在因地势之利,蒙古人只能放弃战马之利,算是弃长取短,总算让明军有了些优势。再加上蒙古是由下攻上,俨然平日蒙、汉双方正常对垒的状态,则又让众人多了几分底气。
战斗很快打响了,并没有什么宣言之类的。从半山腰开始,山上先是组织以石块、滚木扔下,使得几个倒霉蛋儿躲避不及,发出长长的惨嚎,口鼻喷血的翻滚而下。
然而一夜鏖战过后,蒙家军这边箭矢消耗的太大,远程攻击已然近乎全部丧失。有限的山石、滚木,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终于,在又半个时辰后,最残酷的近身肉搏开始了。
“嗷吼——”
大尾巴熊不知疲倦的大吼着,左冲右突,将一个个攻上来的蒙古兵拍飞。每一掌下去,都是血雨迸射,极尽血腥之能。这让众蒙古兵对其大为惊惧,无不纷纷躲避开这个方向。
“虫子,讨厌的虫子……杀死……”大尾巴熊嘟囔着,可惜除了苏默外,没人能听懂熊语。大尾巴熊便只能自娱自乐了。
哗??——
铁索震响,与大尾巴熊不同,穆斯的出手则显得更加狂暴和凶戾。铁链横甩竖缠,但凡碰着的便是骨碎肉糜。而好容易贴近,避开铁索远攻的,却被穆斯两手拿住,狂吼声中,竟是生生撕成两片……
这巨汉的加入,顿时让明军这边多出一把锋利的尖刀,令的众蒙古兵心丧胆落、士气崩沮,只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第一次攻击便告失败,纷纷败退下去。
山上明军士气高涨,欢呼声震天介响起。
山下,火筛面色阴沉的如要下雨,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几个千夫长,冷声哼道:“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方十倍与之,何以却惨败如斯?”
几个千夫长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良久,在终于听到火筛的怒火稍减后,其中一个才壮着胆子,将山上的变化说了。
火筛微微眯起眼,眼眸中有危险的火焰跳动着。冷冷的扫视着低着头的几个手下,淡然道:“哦,那就是说,没办法了?我们要失败了?我,蒙郭勒津之主、彻库特之火筛塔布囊,便要承受那荣耀被玷污的可耻对吗?对吗,回答我!”
他最后一句,忽然爆发如同咆哮也似。彻库特之火筛塔布囊,彻库特是特指居住地;火筛自然是名儿,蒙语中是“卓越”的意思;
而最后那个音节“塔布囊”,却是指同成吉思汗后裔结婚者的称号,因为火筛本就是北元满都古勒可汗的东床佳婿。
“可汗,仆有一策,或可凑效。只是如此一来,动静太大,只怕引来明朝的援军。所以……”被火筛一怒,吓的几个千夫长实在没法儿了,仍是之前那人,壮着胆子咬牙进言道。
火筛冷冷的睇了他一眼,哼道:“讲来。”
“火!可汗,咱们可以用火!那白熊虽灵异,但终归是野兽。只要是野兽,便没有不怕火的;至于那巨汉,某观其虽悍勇,却是个头脑简单的,只要让人挑衅他,将其引开,余者不足为虑。”众人闻言,都是纷纷点头。
火筛抬头望着远处山顶方向,眯着眼没说话。他不怕大明军队,但也不想就此和大明军队正面怼上。可是现在是真没法儿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淡淡的危机感,似乎时间拖得越长,那种危机感便越强烈。他,必须做出决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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