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将本职工作做的更好的奴才,才是巩固主家宠爱的不二法门。其他的,都不过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罢了,有固然好,无也不会影响太大。
佛朗西斯科果然是个棒槌,见这位号称大明皇帝家仆头领的东厂档头,都来向自己打听消息,不由的大为兴奋。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认可他佛朗西斯科,才是伟大的魔主大人最亲近的心腹。因为唯有最亲近的心腹,才会被人认为可能知晓主家更多的秘事。
作为自诩是魔主大人最忠诚的使徒,这让佛朗西斯科很是得意,当下便吧啦吧啦一通,将苏墨的底儿卖了个干净。至于这样做是否等于泄露了魔主大人的秘密,会不会被魔主大人打成猪头,被得意冲昏了头脑的佛朗西斯科则完全忽略了……
“……伟大的魔主是众神之主,当然会有无数的追随者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是的是的,你没猜错,除了你眼前看到的这些人外,还有更多的追随者即将到来。而先前离开的那些人,就是去引领他们去了……”
“……哦,亲爱的王,你完全不必担心那些肮脏的鞑靼人,他们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我主。相反的,我主早已发出召集令,召唤更多的战士集合,将狠狠的给鞑靼人一个教训!是的,一个教训,你没听错……”
“……什么?你问那些诡异的黑衣人,还有那些刺客……哦呃,当然,他们都是,全都是我主的仆从,他们必须听从于我主的命令。这世上有谁敢违逆魔主大人呢?那才是最愚蠢的……”
好吧,佛朗西斯科其实完全不明白王义问的什么,但是他还是很肯定的给出了答案。这在他认为是帮苏默宣扬了威名,扩大了影响。忠诚的佛朗西斯科使徒已经开始谋划,是否可以将这个大明皇帝的家仆首领,转化成魔神大人的信奉者了。
王义听的面色大变,一颗心砰砰的跳着,以莫大的毅力才让自己忍住了落荒而逃的冲动。
天爷啊,原来那些诡异的黑衣人真的是苏家小子的人,这可真是太恐怖了。想想当时自己在东南的那次遭遇,王义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好危险。不停的左顾右盼,生怕下一刻,忽然那杆神秘的大旗再次降临……
还有前些日子的那些刺客,简直将整个草原部落的头人都吓了个半死,原来竟也是这位苏公子的手笔。
这太恐怖了,真真的是太恐怖了。这个苏家子,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暗手,而他之前暴露在人前的,却仅仅只是个小有名气的士子,还是连乡试都没过的那种。
他这是要做什么?又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呢?作为一个专门打探别人阴私,被各种阴谋论洗脑的密探,王义此刻下意识的念头,登时让他不寒而栗。再看向苏默的眼神,变得深幽诡谲起来。
苏默哪里想到,自己不过是亡羊补牢的一个举措,在佛朗西斯科那夯货的吹嘘下,竟被王义解读去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向。他此刻完全将心神落在了接下来的谋划上。
一道道指令随着不断前进的途中,次第吩咐了下去。而随着这些指令,整个队伍也在不断开始消减着。或一队或一伍的分散离去,直到整个队伍足足去了半数后,才终于停止了下来。
又三天后,魏壹终于大体恢复了过来,至少已经能再次骑着马行进了。只是比之之前更加沉默了许多,但又给人一种如同爆发前的火山一样的压抑感,似乎下一刻,便会毁天灭地一样。
魏四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但却仍骑不得马,只能坐着简陋的大车随行。这个铁一样的汉子每天便抱着一把大刀,不停的擦拭着,浑身都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偶尔抬眸看向哪个,那血红的双眸中散发的疯狂和暴躁,让人不敢直视。唯有在落到魏壹和苏默等少数几个人身上时,才会极快的低下头,闪过痛苦羞愧之色……
队伍的人少了一半,又有这样两个人的存在,整个队伍都显得安静许多。这种安静带来的效果,是越来越深沉的压抑。直到这一天,眼见着绕过前方一处山口,便要进入当日那座隐秘山谷的大山中时,这种压抑终于被打破了。
大地在微微抖动着,隆隆的雷音闷闷的响起,空气中忽然充满了暴戾的杀气。
“敌袭!敌袭!有埋伏啊——”凄厉的警报蓦地响起,刹那间天地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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