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外,还要有坎肩和袍服。袍服其实是由褙子演变而来的,与简单的无袖及膝褙子不同,袍服却是低领宽袖,衣长及足,与少女装中的曳地长裙类似。
想何二小姐平日全是以江湖侠女自傲,往往通常都是一副箭服劲装的利索装扮,甚至连少女装的上衫下裙都几乎没穿过。而如今,忽然整成这么一大坨在身上,初时还觉得新鲜好奇,颇有些沾沾自喜的样子。但是不过半天功夫,那份新鲜便立即转为懊丧了。
实在是太累赘了,累赘的她连走路都不利索,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个动作过大,不是被绊上一下,就是一脚踩到裙边,只不多时便出了一身的大汗。
幸亏要扮富家子弟,多半走路的时候都是乘车而行,这才让何二小姐总算是轻松了不少。当然,如果没有苏默这混蛋在旁边坏笑,还把给她起绰号就更让人满意了。
花母鸡何莹在第一次听到这称呼时,先是呆了半响,随即就彻底抓狂了。这厮的嘴巴究竟要毒到何等程度,才能给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起个这样的绰号出来
太发指了绝逼不能忍啊。何妞儿当场就暴走了。但是对于苏默这种惫赖的混蛋,抓狂也好,暴走也罢,显然都并不会取得什么好的效果。挨揍时毫无节操的果断投降,过后该怎么叫还怎么叫,何莹最后也是醉了,只能以无视对待,不然首先被气死的就是自己了。
此刻,听着这混蛋又这样叫自己,何莹气的牙痒痒的,却实在没力气纠缠了。这几天下来,因为不是赶路了,还要吸引一些商队上门,她就需要不时的和苏默一起露露面。所以,这一套花母鸡套装,便完全无法摆脱了,让她简直心神俱疲,比与人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累。
她现在甚至有些后悔了,当初是不是就不该提出扮什么何家人才对。尤其还擅自动用了何家密钤,她可是知道,这个密钤对何家的意义是何等重大。也不知爹爹知道了后,会不会被自己气死。当初怎么就头脑一发热,做出这种冲动的决定呢
她伸展着四肢,躺在榻上暗暗想着。正烦恼着这些有的没的,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吓的她赶忙坐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将云肩和袍服披上,假模假样的端坐起来。
苏默好笑的看着她忙乱,待她收拾完,这才施施然叫了声进。门开处,草驴儿一头大汗的走了进来,先是对着二人见过礼,这才苦着脸禀道:公子,怕是有麻烦了。说着,眼神儿往何莹那儿瞄了瞄,欲言又止。
苏默一愣,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皱眉道:怎的
草驴儿就迟疑了下,又再瞄了眼何莹,见二人脸上都露出不耐,这才踟蹰着道:是是钱庄这边出了点状况。他们似乎有反悔的意思,不肯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为咱们提供银钱了。
嗯苏默眉头不由一扬,目光也看向何莹。
何莹也是呆了呆,但随即便是大怒。这正满心憋得气闷呢,下面竟还有人来搓火,反天了啊这是还把不把自己这个堂堂二小姐放在眼里了
这么想着,不由的柳眉倒竖,拍案而起,迈步就要往外闯去。只是她却忘了,此刻的她扮演的只是何家少东家的新婚夫人,又有谁知道她是何家的二小姐
而且她还忘了一件事儿,此刻的她穿着的是繁琐的裙服,这么风风火火的一抬脚,顿时就一脚踏住了裙角,接着就两手惊慌的挥舞着,以一个标准的前扑动作,华丽丽的往大地上亲吻去。
啊
尖叫声骤然而起,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何二小姐不由的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意料中的痛疼没有,身子一震之余,迎接她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莹儿啊,还有外人在呢,这么性急的哎呀,会不会不太好呢明显带着调侃的声调在耳边响起,何莹刚刚惊魂稍定的心顿时就是一股邪火窜起。
该死的混蛋无耻的臭贼她恨恨的暗骂着,想也不想的张开小嘴儿,照着扶住自己的胳膊上就一口咬去。
啊,痛痛痛啊松口啊,八婆啊,还来再不松开,老子要翻脸了啊霎时间,又是一声惨叫响起,随即便是连声的咒骂,这叫一个乱劲儿的。
草驴儿以手遮脸,叹着气将身子转过去。他倒也不会震惊了,这么些日子以来,这种场面早已见得多了,彻底磨练出来了。
只是这会儿正说正事儿呢,您二位还要玩的这么嗨,真的好吗他心里一个劲儿的哀叹着。
唉哟唉哟,姓苏的,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施暴,老子跟你拼了正乱着,忽然冷不丁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一道人影风一般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