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女侠想到了银子,霎时间进入神算模式。两只大眼睛眯的弯弯的,掰着白生生的手指,巴拉巴拉的算着。
苏默看的瞠目结舌,张大了嘴,老半天才合上。不其然的想想家里韩杏儿那傻妞儿,最终喟叹一声:尼玛,女人果然和巨龙是同一种物种,千万别跟她们提什么金啊银啊,还有亮闪闪什么之类的东东。那种境界,凡人真心是不懂啊。
只不过又想想眼前这妞儿,咬牙跺脚的发一通狠,最终却蹦出个五十两来,不由的让他又是好笑又是欣慰。
这妞儿平日里彪悍娇蛮的一塌糊涂,却仍不失天真善良的本性。五十两嘿嘿,敢欺负老子的女人,五十两就想完事儿吗不让丫的心疼上一年半载的,哥都不好意出手。
不过好在是这么一打岔,终是把何二小姐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了,不必再为生命元气的事儿找理由解释了。因为性情有些粗疏的何二小姐,将一切不可解释的现象,都全数归为大骗子的骗术范畴中了。
对于骗术,自诩为侠义中人的何二小姐是颇为不屑并且鄙视的。当然,自家爱郎用这种手段为自己谋些福利,那又是另当别论了。
所以,当何二小姐终于放过某人返回自己房间时,脸上满是喜孜孜的颜色。一脑子都在盘算着,除了既定的剑和革囊外,那大红的披风究竟是买呢还是买呢,还是买呢
楼梯口处,何妞儿一脸的迷糊傻笑样儿,好死不死的再次落到又接到客人召唤的小二眼中,彻底坐实了小二对两个神经病的判定。
可不是嘛,这俩人要么是忽然大呼小叫,要么就是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乱骂的,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这要不是神经病那什么才是
于是,打从这一天起,两个神经病的故事,便渐渐在延水关流传开来。一传十十传百的,最后演变成其实是两个神仙下凡,游戏风尘的故事,那自然是后话了。
这边厢,好歹是将神经大条的何妞儿打发了,苏默大喘了口气儿,噗通坐倒椅子上,捧着水碗连连灌了两大碗,这才匀过劲儿来。
起身走到门边侧耳听听,又走到窗前四下瞅瞅,这才回到桌前,伸手从怀中掏摸了下放在桌上。
甲虫明显有些不乐意,两片硬翅抖了抖,发出一阵嗡嗡之音。头前两根触须左右抖抖,随后便又向苏默爬过来。
苏默叹口气,伸出一根手指顶住,无奈道:壳郎兄,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缘分已尽,大家就此各奔东西如何
壳郎兄被阻挡了去路,显然闹不明白状况。这人神神叨叨的念叨什么啊,跟个神经病似的。壳朗大爷还要赶着去睡觉呢,没事别来烦我。
于是,壳郎兄换了个方向,拐个弯儿,继续孜孜不倦的往前爬。
苏默就有些蛋疼了。这养猫养狗养鸟养鼯鼠那叫养宠物,没人说啥。可要是养只屎壳郎这尼玛得是多奇葩啊不就是指使丫的办了件小事儿吗,但咱不也让你沾了些元气的光了嘛。大家两清了,不待这么赖着不走的啊。
做人,啊不是,做郎,呃,也不是。那啥,屎壳郎也得有屎壳郎的骨气不是兄台,您老还是走了好不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啊。
苏老师孜孜不倦的教诲着,试图摆脱这只没有节操的无耻者的纠缠。可是结果,好吧,借用一个网络用词:然并卵。就是然而并没什么卵用的意思,壳郎兄显然很坚定的表达了它的忠贞不渝,继续向苏默的身上攀爬着
苏老师耐心渐渐耗尽,终于怒了。一把抓起这个无耻的家伙,大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就给扔了出去。滚丫的吧,憋以为这样就能打动俺的心,俺的心是属于小杏杏和小莹莹滴
啪嗒,窗户狠狠的关上了。
远处,甲虫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那个身上散发着好闻气息的人给扔出来了。
这是为什么咩甲虫想不通,毕竟它的脑容量实在是太小了。好吧,或许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吧,它闷闷的想着。然后,不舍的围着窗户盘旋了一阵儿,这才振翅向远方飞去。
躲在窗户后的苏默,从窗缝里看着它终于走了,这才长长的吐口气出来。妈蛋,终于是走了。这破虫子要是一直跟着自己,还不得让人笑死偏偏他不知为什么,实在是下不去手弄死它,真真是奇了怪了。
嘟囔着甩甩头,将那古怪的感觉赶出脑海。他却没发觉,这只被他生命元气灌注了的甲虫,其实已经发生了某些改变。至少,比起其他同类来,至少足足大了一圈儿。而且,前端那两只啮齿,也在开始渐渐的变的更加坚硬和阔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