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先压着火,冷然道:“苏默,有话就说,如此装腔作势吗?”
苏默哈的一笑,一指华龙,对他道:“我是觉得你这条,呃,你这条爪牙脑子很有问题,一时没忍住,抱歉抱歉。”
华龙额头上青筋直跳。什么话这是,对人有论“条”的吗?这狗贼!
李兆先却是微微皱眉,淡然道:“有什么问题?”
苏默笑容一敛,正容道:“我刚才说曲儿,你这条爪牙说是粗鄙低俗,不是读书人该涉猎的。那我倒要问问了,君子四艺,琴棋书画,照他的意思,岂不都是粗鄙低俗的了?哈,那要不咱们就当场问问下面的大伙儿,看看有几人同意这说法的?”
李兆先和华龙闻言同时面一变。曲儿归于四艺中琴的类别里,确实也无可厚非。可问题是你苏默刚才说的唱曲儿是那意思吗?这小王八蛋瞪着眼胡说八道,真真无耻之尤!
可是偏偏被他如此一扯,还真不好反驳他。若被他这样去当场问下去,岂不要被人喷死?
一时之间,左右不得计。李兆先急怒之下,却猛地一道灵光闪过,稳了稳心神,沉声道:“哦,如此说来,苏兄的意思是要比这君子四艺了?也行,那便如你所愿,就比琴棋书画。”
苏默轩了轩眉,深深的看他一眼,这李兆先果然不是纯粹的草包。眼见招架不住了,干脆抛开那些无关紧要的,直接抓住重点一锤定音,顿时将刚才的不利化于无形。
“君子四艺嘛,也不是不行。不过……”苏默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迟疑的说道,话到一半却又顿住。
李兆先心中暗喜,急道:“怎样?莫不是你要反悔?”
苏默摇头:“这是什么话,既然应了你自然不会反悔。我只是觉得四艺中棋之一道,耗时太长,而且也不好直观的让大伙儿看到。这要比下去的话,难道让大伙儿就那么干等着?毕竟眼下乡试在即,实在不好耽误大家的时间啊。”
李兆先一窒,他也要参加这次的乡试,刚才只顾逼迫苏默应战,倒是忘了这一茬儿了。
苏默说的倒也有理,这弈棋之道最是费时,尤其是遇到相差不多的对手,有时候甚至能持续一天甚至多天的时间,确实不适宜眼下的比斗。
“那你的意思是?”他皱着眉头问道。
苏默慨然道:“以我之见,不如你我就只比琴、书、画三项即可。弈棋之道更讲究个清、静二字,此时此地都不适宜,就不在今日比试了。如此,琴、书、画三项,正好三局中两胜者为赢,你看如何?”
李兆先微微沉思,随即点头。如此一来,便是琴之一道,这苏默就算以奇致胜,也不过就是一局。而后面书、画之道,他确实有极大的把握胜出,最终三局两胜还是自己赢。
苏默见他应下,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旁边华龙忽然道:“且慢。”随即拉了李兆先一把。
李兆先一愣,扭头看他。苏默耸耸肩,摆手示意无妨。李兆先这才随华龙走开两步,低声道:“怎的?”
华龙目光往苏默这边瞅了瞅,见他并不在意,这才阴阴一笑,低声道:“贞伯,我这有个法子,包管让那厮彻底大败,再没有半分颜面。”
李兆先眼睛一亮,低声道:“计将安出?”
华龙目光闪烁,又凑近一些,低声道:“此人狡诈,非要比琴道,不过是欲要以奇致胜罢了。但既然是三局两胜,贞伯不妨与他约定,先比书画两项,这琴道嘛,则放在最后再比。如此,只要前两项贞伯胜出,他便琴道再如何出奇,也没了表露的机会了,岂不是颜面尽失了?”
李兆先眯着眼微一琢磨,随即狠狠点头,大喜赞道:“善!此田忌赛马之计,确是大妙。”
华龙得意一笑,又道:“逼他把最擅长的放到最后,这已然抢了先手。小弟这还有一计,可在前两项书画二道上,彻底消去他致胜之机,包贞伯狠狠的将他踩下去。”
李兆先大喜过望,急道:“是何妙策?”
华龙一脸诡笑,凑过去低声说了起来。李兆先仔细的听着,越听眼睛越亮,及到最后,已是满脸禁不住的喜,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