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府地处襄阳城的西南,占地广阔,几乎覆盖了整整两条街道。今日是王爷寿辰,拜寿的人络绎不绝,整条街道上张灯结彩,装点得十分漂亮。
府衙众人在公孙大人的带领下,今天算是全家出动,一行人坐轿的坐轿,骑马的骑马,浩浩荡荡走上这条热闹的街道,也显得气势非凡。
白玉堂与展昭骑着两匹高头大马,并排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后,押送着前边的两顶轿子。一边缓步慢行,白玉堂一边有些无聊地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旁边马上的展昭,发现对方正瞪着那双扑棱扑棱的大眼睛,好奇又兴奋地往两边的街道上东瞄西望。白玉堂勾了勾嘴角,心道这有什么可看的?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子。就这样还好意思嘲笑五爷是穷鬼,哼!
展昭根本就没有发现白玉堂正在一边打量他一边吐槽他,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街道两边的热闹场面上。跟白玉堂成长在商家,经常有机会跟着兄长到处奔波不同,展昭的成长经历非常单纯。自五岁从离开家乡之后,他一共只去过三个地方,其中一个还是寺院。十七岁的展少侠其实跟十七岁的静大小姐差不多,也是好奇心正旺盛的时候。
白玉堂看着展昭瞪着猫眼东张西望的模样,只觉得可爱。但是当他偶然间瞥到前方某顶轿子的时候,表情就变了。
“那个臭丫头掀开轿帘往外瞧呢。”白玉堂冷冷地看了一眼,对展昭嘟哝道。
因为离得近,展昭将白玉堂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微微一怔,急忙往前看去,果然发现静儿正探头探脑地从轿子的小窗口处往外张望。
“糟糕,要是让公孙大哥知道,怕是又要发飙了。”展昭圆滚滚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紧张,“小白,你说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过去提醒静儿一下呀。”
“你过去了,她会听你的?”白玉堂冷笑道,“昨天我就看出来了,整个公孙府,也就公孙大哥一个人能降得住那个臭丫头。不说别人,现在公孙大人跟公孙静坐在一顶轿子里,他自己的女儿他都管不住,你去,有个屁用!你这样过去说,到时候她要是跟你嚷嚷起来,更丢人。”
“静儿好歹也是个大小姐,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离谱的。”展昭不赞同地看了白玉堂一眼,但是心里又隐隐觉得白玉堂说的有点道理,迟疑了一下,就没敢过去。
白玉堂看着展昭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一阵气闷,冷哼道,“哼,大小姐。我看,你是看上那个臭丫头了对吧?”
展昭一怔,皱眉看了白玉堂一眼,有些古怪地道,“小白,为什么我感觉你对静儿充满了敌意呢?”
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心里忍不住泛酸,语气也就硬了起来,“你说反了吧,展少侠。明明是那个臭丫头对我充满敌意,她还警告过你让你离我远一点。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要是的话,我就识相点跟你保持距离,省得那个臭丫头看我们不顺眼。”
“当然,当然不是。”展昭急道,“我以前不就跟你说过吗?小白,这种话可千万不要再提了,姑娘家闺誉重要,要是让外人听见,公孙大哥不会饶我的。”
看着展昭焦急的模样,白玉堂的心中多少有些安心。嘴角微微一勾,却故作不屑地道,“五爷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我们骑在马上,现在街上又这么吵,鬼才听得见我们在说什么。”
展昭皱了皱眉,勉强算是接受了白玉堂的说法。但是,对静儿的关心还是让他有些犹豫地道,“不过她这样掀帘子往外瞧是有点不太好,要怎么办呢?”
白玉堂嘴角一勾,笑道,“那还不简单。”
说着,手腕一抖,一颗石子向着静儿的轿子飞了过去。展昭只听见从轿子那边传来一声惊呼,啪嗒一声,帘子落下,将静儿彻彻底底挡在了轿子里面,再也没人能看见公孙大小姐的芳容了。
“小白,你做了什么?”展昭惊道,“你用飞蝗石打了静儿的手腕?!”
“怎么,展少侠心疼了?”白玉堂瞥了展昭一眼,不冷不热地道。
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你这个家伙,做事真没分寸!静儿是个姑娘,怎么受得了你的暗器!要是把她打坏了怎么办?”
白玉堂哼了一声,冷笑道,“你放心,打不坏你的心上人。”
“你——”展昭简直要疯,他发现他是没办法跟这个认死理儿的臭小白沟通了。就一个静儿跟他的关系,这家伙都歪了多少回了,真是无聊!
展白二人这边吵吵闹闹,另外一顶轿子里,公孙策和包拯二人的气氛也不算太好。
公孙策虽然没有看到静儿不合淑女规范的举动,但是却听见了她最后的那声惊呼。
“是静儿?”公孙策皱了皱眉,看了包拯一眼,“出什么事了?”
“稍安勿躁,让人去前边看一眼就知道了。”包拯安抚了公孙策,立刻吩咐小厮到前边的轿子里去打探。
不多时小厮回来将情况回禀,公孙策听说静儿并没有受伤,才略略有些安心。但是听到了整个事情的全过程,聪明的公孙公子自然搞明白了为何静儿会被石头子打到手腕,也猜到了这件事八成是小白的杰作。
他无语地皱了皱眉,忍不住瞪了包拯一眼。
包拯无辜地一愣,“阿策,你瞪我干嘛?”
“你不知道?”公孙策恨恨地道,“今天我爹突然发神经,说要带着静儿一起来襄阳王府。你为什么不帮我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