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柳一看段天隐的表情就知道这位爷生气了,连忙安抚:
“王爷您别生气,这位王姑娘还真不算是外人,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故人之女,被铁掌峰帮主所伤,这才……”
王蓉虚弱的从男子肩膀上抬头,看了眼对面长相出色,却对自己一脸嫌弃的神医,眼神中隐藏上愤怒。
想她邪尊的女儿,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等的嫌弃呢!别人或多或少都给她爹一点面子,哪会像段天隐这样把她当成是碍眼的脏物一般,看都不看一眼。
“和我有什么关系?既然是他的故人那就让他自己救人好了,反正他的功法正好可以克制她的毒。”段天隐压根不为所动。
望闻问切,以段天隐这种水平的神医,即使不接触病人,只看一眼也能说出大概来。
朱子柳原本就没想过那么容易就能让王爷出手,他们都知道王爷的怪僻多,这会也不着急,反倒说起家常来:
“听说王爷成家了,师傅吩咐弟子此次来见王爷一并帮他瞧下王妃和小王爷,说太后一直记挂着王爷,希望王爷能带着王妃和小王爷给太后瞧瞧。”
段天隐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龙叔,丢出去!”
龙叔表情不变,伸手请他们离开,他的主人只有段天隐,不管他从前跟谁,现在只认一个主人。
一旁的求医男女二人组也吃惊地呆在一旁,不清楚这里面的因果,也不知道该如何插言。王蓉心里疑惑,不是说这神医是段皇爷的儿子么?怎么看起来像是关系很僵。
朱子柳讨好地向龙叔笑笑,做了个请求的手势:“王爷!您看这病人……”
“呵呵!他倒是真有本事啊!拿别人来威胁我,啊?他不是出家了吗?出家人四大皆空,有什么故人、儿女的?”段天隐冷笑。
“王爷您误会了,都是弟子不会说话,师傅绝没有威胁您的意思!”朱子柳急忙跪下请罪。
“罢了,这次就当还了他的情了,从今往后我这神医谷再不欢迎你们,你们也不要再来了!解药随后就到,你们到谷口去等候,别脏了我的地!”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朱子柳连忙请求:“那看望王妃和小王爷……”父子间关系太僵让身边的人很难做。
“我妻儿不喜欢外人打扰,不要出现在她们面前!”
龙叔将人送到谷外,拿了公子配好的药交给对方:“丸的口服一日三次,面的一天一次泡澡用,辅助内功半月可除。”
交待清楚后也不多和他们说便离开了。
阴差阳错之下,楚沐菲失去一次与故人见面找回记忆的机会,也让邪尊痛苦了几年之久。
将人赶走后段天隐的心情并不好,在大理段是国姓,姓段的人不少,却不一定都是皇族,而他恰巧就是。
他是上任皇帝的段智兴的二儿子,现任皇帝段天显的同胞兄弟,当今太后的儿子。
为什么一个成了皇帝一个却在神医谷做隐士呢?这就要从他们的出生说起了,他们兄弟二人是相隔了不到一刻出生的双生兄弟,不管哪个朝代,当权者都不能是双生,于是,在六岁的时候,做为弟弟的段天隐被送到了神医谷,由老谷主收为弟子,从此离了皇宫。
兄弟二人同父同母同年同月同时辰出生,却一个自小被送离父母身边独自生活,一个享尽一切该有的,心里哪能平衡。
段天隐在被送走后就断了对父母的期待与感情,兄弟二人一个是“显”,一个是“隐”,从取名的那一刻他就是被放弃的,隐,不能出现在人前。
心里难以平静的段天隐放弃自我调整,回到后院去看沐菲和段瑜,一进屋子,看着慈爱地哄着儿子的沐菲,身上的负面情绪奇迹般的消失了,有眼前之人陪着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于其他,都过去了。
一恍四年过去了,段瑜四岁了,由一个胖小子变成一个肉团子了,异常可爱,但他的淘气也能让人恨不得抓住把他的小屁股拍肿。
肉团子已经开始启蒙了,由他爹段天隐亲自教授,先教他识字,打算等他六岁才开始教他练武。
不过近几个月肉团子非常的难过,而他宣泄自己难过的方式,就是更大力度的捣乱,让忙着照顾才五个月大的龙凤胎儿女的楚沐菲烦不胜烦,这天又把他抓住,狠狠地训了一通。
看着大儿子眼中含泪的小模样,段天隐倒是先心疼了,连忙安抚住火气大盛的心上人:“行了,快消消气吧,孩子还小呢,你慢慢教他就是了,再说男孩子嘛,淘气点也是正常的。”
沐菲也觉得郁闷,谁能想到这孩子才四岁就这么磨人,她这又添了俩,这万一这两个长大也这样,想想她都不想活了。
忙给儿子使个眼色,让他快点逃,自己则安慰发火的夫人,谷里面整天鸡飞狗跳的有些吵闹,不过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幸福!
段瑜吸了吸小鼻子,他讨厌弟弟、妹妹,自己有了他们娘都不围着他转了,他们一哭娘就去看他们,再不喜欢瑜儿了,他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