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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金银梳(1 / 2)

“怀王从宗人府凭空消失?”百里长歌眯了眯眼睛,“这个时间点也太巧合了些吧!”

风弄道:“情报的确是这样说的,宗人府有禁军层层看护,但怀王还是逃了出来,如今皇上大怒,命人封锁了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并下令在找到怀王之前,禁止任何人出城,要出城也得出示户籍,四城正在进行严密的排查,连北衙禁军也奉了命到处搜捕怀王。”

百里长歌微微蹙眉,梁帝这是想借叶祯的“凭空消失”将苍渊等南豫使者全部困在临阳帝都,难怪当日苍渊会说他和梁帝有不共戴天之仇,且梁帝已经认出了他。

这个该死的老东西,才这么两天就沉不住气了!

百里长歌想到一事,霍然抬头,“卿云哥哥明日走的消息只我们几个人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传去了梁帝耳朵里?”

裴烬听得迷迷糊糊,“长歌,傅卿云明日一早离开与皇上有关系?”

“皇上本就不想让大祭司和卿云哥哥活着离开临阳。”百里长歌的目光森冷下来,似乎能直直透过门窗将外面的风弄刺个窟窿。

刚才的消息,只有隐卫能以这么快的速度传进皇宫。

而风弄是梁帝当年亲自筛选入晋王府的人,况且他随时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这件事除了风弄,再无别人有机会去做。

想到这一层,百里长歌的面色更冷了几分。

风弄一个人显然没法将消息传过去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回来禀告。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风弄的身后,还有一支她没发现的皇宫高级隐卫!

大家都在场,百里长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宽慰傅卿云,“卿云哥哥,既然暂时出不去,你们就在漪澜阁多待几天,等找到怀王开了城门再光明正大的出去。”

“只怕,有人不想如我们的意。”苍渊有些避讳地瞄了一眼叶痕。

百里长歌自然看得懂他的这个眼神,立即道:“大祭司放心,没有人会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迫害得几度生死以后还会轻易原谅他的。”

这话说得隐晦,但在场的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自然都听得懂百里长歌说的是叶痕不可能站在梁帝那边。

苍渊听到百里长歌的这句话时,幽缈的眸晃了晃。

叶痕方才看到百里长歌说话的时候眼神直直盯向外面,他若有所思的闪了闪眸。

“长歌,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裴烬皱眉,“我竟一句也听不懂,大梁和南豫联姻不是关乎国运的事吗?皇上自然希望大祭司和傅太子早些回国完婚,怎么扯来扯去竟成了皇上不希望大祭司和傅太子离开?”

“这个事,说来话长。”

这是苍渊的秘密,百里长歌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总之这些日子你们处处小心便是。”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傅卿云看着百里长歌,“想必这个时间,北衙禁军在四处搜捕怀王,长歌你毕竟是还没出嫁的人,倘若待会儿沈都尉带了人进来看到我们这样坐在你闺阁,传出去不好听。”

“也好。”百里长歌颔首,又嘱咐裴烬,“你这几天也在风口浪尖上,就先别到处乱跑了,如今贵妃已经发引,更何况又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想必这两日便会开朝,叶痕受了伤,我会让人帮他去告假,工部那边就麻烦你多多费心。”

“我知道。”裴烬淡淡应声。

“裴世子那件事准备如何处理?”傅卿云问:“该不会真的娶了那位左丘三小姐吧?”

“娶了她,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找了顶绿帽子带?”裴烬冷哼一声,“既然这是个弥天大谎,那就一定有破绽,我会暗中去找,直到证明自己清白为止。”

“安王的势力不容小觑。”百里长歌微叹,“怀王在朝中与他斗了这么些年,都没能让他挫了半分锐气,更何况是势单力薄的你。”

顿了顿,百里长歌又问:“广陵侯府和丞相府本就是安王党,安王为什么还要设计让你们两家结亲?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众人目光瞥向裴烬。

裴烬面色暗沉下来,“他开出条件,只要我帮忙笼络大祭司,他和安王妃便会出面摆平我和左丘灵的那件事。”

“果真是好筹谋。”叶痕轻笑,“宁贵妃这个后盾已经陨落,他还算不傻,已经洞悉了目前的朝局,知道笼络大祭司才是唯一的出路,我看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百里长歌秒懂叶痕的意思,点头道:“晋王说得是,反正目前这些日子大祭司和卿云哥哥都走不了,我们不如用裴烬牵线,来个将计就计,能一举扳倒安王更好,若是扳不倒,那也算是给他个教训。”

“将计就计?”裴烬抿唇,“你们不会让我真娶了那位三小姐吧?我可不干!”

“当然不是。”百里长歌瞟他一眼,“你刚刚说了,只要你能笼络到大祭司,安王就会出面帮你摆平这件事,那我们就帮你‘笼络’大祭司,到时候看他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这个主意挺行。”傅卿云附和,随即看向苍渊,“就是有些委屈大祭司了。”

“为太子殿下做事是臣的本分。”苍渊淡淡点头。

几人商议到这里,算是达成了共识。

离开之前,傅卿云看了一眼虚弱躺在床上的叶痕,“听闻晋王今日来武定侯府商议婚期,不知可定下日子了?”

闻言,裴烬已经走出房门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静静听着。

百里长歌刚想说没有,叶痕当先开口,“已经商议好了,下月初五。”

苍渊笑道:“下月初五的确是个好日子。”

裴烬面色黯然,重新走回百里长歌面前,“你三次拒绝我求亲,我便觉得你该是个心肠冷硬之人,如今看来,我猜的一点儿没错,你的心肠的确太冷硬了,除了晋王,你谁都不待见,早知道你当年就对他动了心,我该直接把你抢到广陵侯府,生米煮成熟饭的。”

“裴世子这是还没醒吧?”叶痕剜他一眼。

“是还没醒。”裴烬扬眉,“我如今还在想着过些日子与长歌大婚的人是你,与她洞房的人是我。”

叶痕面色一黑。

百里长歌瞪了裴烬一眼,“没个正经!”

裴烬轻笑一声,“唉……看守了这么多年的娇花就要被糟蹋了,我自然心痛,发两句牢骚也没什么,晋王莫不是除了管理工部,还得管理我心里所想?”

叶痕并未大怒,反而平静下来,“看来长歌在裴世子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否则你也不会随便让个女人就代替她。”

这句话,大家都听得懂他说得是左丘灵的事。

裴烬黑脸,随即大声反驳:“我是清白的!清白的!”

“你如今穿着一身黑衣,我怎么知道你哪里清哪里白?”叶痕浅浅一笑。

裴烬:“……”

百里长歌汗,想着论起毒舌还是叶痕更胜一筹。

“晋王殿下好生歇着,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苍渊起身,与傅卿云一起踏出了房门。

“长歌,跟这种黑心的在一起,你要小心被染黑。”裴烬恨恨看了叶痕一眼,嘱咐她。

“没事。”百里长歌笑道:“染黑了也不用你洗。”

裴烬斜她一眼,“我看你早就被他染得连心肝都是黑的了。”

“这样不是更好?”百里长歌挑眉,“免得他去染了别的女人,人家未必有我那么好的承受力,说不定禁不住染直接死了,我心甘情愿被他染黑,这是在拯救苍生。”

裴烬无语。

百里长歌笑着送他出府以后才刚回来没多久,百里敬便亲自过来。

“侯爷有事么?”百里长歌来到外间,招呼百里敬坐下。

百里敬焦急道:“哎呀,我回去以后听说晋王殿下受伤了,怎么方才在前厅还好好的,一会儿的功夫就弄成了这个样子?王爷他伤在哪里,如今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