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吧?我很喜欢这里的星星。你喜欢吗?姐姐,你喜欢么。和我说说话,好么。”
“我们可以数星星,对,小洄儿,你陪我数星星<divclass="contadsr">。”庄湄想起很小的时候,她和弟弟睡在一起,父亲搂着她,母亲搂着弟弟,父亲会给他们说故事,说着说着他自己先睡着了,而他们姐弟刚听到兴头上,最后他们只好抱在一起数星星,数到几千颗的时候他们才会睡着。
“一,二,三……”庄湄开始数,薄洄握住她的手,“不,姐姐,我们倒数,从第三千九百二十七颗开始数,好不好?”
庄湄看着薄洄,“三千九百二十七,三千九百二十六,三千九百二十五,三千九百二十四……”
“三千九百二十三,三千九百二十二……三千九百二十一……”薄洄接着数,“姐姐,不要害怕,明天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
庄湄一直数到零,才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
————————半步猜作品————————
同样是在一片星空下,灯火通明的城市一眼望过去,就看不清天上有多少璀璨的星。
正在和孔玉梁参加晚宴的温禧抿了一口红酒,她在应酬中几乎心不在焉,被一些本城的朋友问及和孔先生什么订婚结婚等问题,也是孔玉梁一个人在答。
这次的葬礼聚集了很多同辈人,温禧是第一次在自己家门口组织这样大的晚宴,宾客汇集南北,甚至有不少是北国的青年才俊。
白色葬礼谢了幕,长辈们也不在场,眼前上演的是一场红色盛宴。
温翀见温禧根本不想多谈她悬了几年的婚姻大事,就拉着她走到一旁去,兄妹俩耳语片刻,温禧仰头喝了半杯红酒,对温翀说:“哥哥,容夫人刚去,我们要给她守丧。最起码守三年。不,守十年好了。”
温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半年足够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孔玉梁和我同岁,你不急,他也急了。你要是实在不想结,和人家说清楚吧。”
“哥哥,你管得太多了,你该管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嫂子呢?在哪儿?”
温翀被气笑了,温禧又说:“你知道吗,容兰芝非常讨厌孔玉梁,就冲这一点,我也要留着他,越久越好。太有意思了。”
“你啊你,何必非和她在这件事情上较劲儿。你少喝点。”温翀夺过温禧手上的高脚杯,温禧把珍珠小拎包扔给温翀,并从里面拿走了雪茄盒,她今晚确实喝得有点多了,前方派出去的人个个有去无回,根本没人活着回来给她一点儿消息。
最后,线索干脆完全断了——薄氏姐弟就这么消失了。
温禧走到阳台上,吴洱善坐在一个五人沙发的正中间,面无表情的望着夜景,今晚全程也没见她喝酒,或是和什么人聊天,她一进宴会厅就走到阳台上,也不知道她能看什么看这么长时间?
温禧一看,吴像是一尊小佛爷也一样坐在那里,手里虔诚地捏着手机,好像在等她的吴小夫人打电话给她。
只要手机有推送消息的声音,她就立马划开看一眼。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温禧冷笑着点了雪茄,她吸了一口,走过去拿走吴洱善的手机。
吴洱善立刻将温禧给拽倒了,“还给我!她会回电话给我的!我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她会看到的。”
见她说得信誓旦旦,温禧就笑得更加浓艳。
“请你别笑了<divclass="contadsr">。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温禧眨了眨眼睛,她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扔还给她。
“你那个联络人真是神通广大,能把薄洄引渡回来。”
“我求了她三天,整整三天,她才愿意帮我,我可是花了一大笔钱,两个月啊,我才把那个臭小子弄回来。没想到他这么对我。”
温禧鼓了鼓掌,笑得更加开心。
吴洱善又看了一眼手机。
这时,詹半壁拿着一瓶红酒走过来,她已经喝得眼睛发红,不过还是非常清醒。
“你们要么?”詹半壁问。
“要。”吴洱善和温禧全都举着空酒杯,詹半壁逐一给她们倒上。
“我问了国情局、安全部,还有外务部的人,见鬼的,他们给我的消息是,薄洄在伟大的法兰西共和国,根本就没有潜回国内。”詹半壁抿了一口红酒,她脸上笑着,眸子里却尽是对吴洱善的赞赏,“洱善,你那位联络人真是厉害。”
“你们别说了,我让她设法在重新联系上薄洄。斑比,我不赞同你去问政府那些人,会惹麻烦。他们这些年其实已经不关注薄洄了。”
“不会的,都是我的人。……”詹半壁揉了揉鼻梁,“这事情太有意思了,为神出鬼没的薄洄干杯!”
“干杯!”
三人碰了碰杯,红酒入喉,三人各怀心思。
“洱善,你怎么和你父母说的,你这个小夫人,接二连三的失踪。”温禧问。
“他们已经坐飞机走了,我说她要在你家住几天,顺便在南方在玩一玩。他们还问我为什么她没来送机呢,幸亏我遮掩过去了。”吴回答。
宴会厅里全都在热络的结交朋友,场面很热烈,这是一次堪称打破南北壁垒的青年聚会,尤其是在当下这种紧张的局势下,更显得珍贵。
而阳台上三人的气氛一如落地窗外的夜色那样纷繁凝重。
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温禧开口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詹半壁歪过头去看温禧,温禧看着詹半壁,“游戏名称:寻找薄湄。游戏规则:谁第一个找到薄湄,谁第一个找到她,她就是谁的。玩不玩?”
詹半壁笑了笑,她看向吴洱善。
原本已经斗志全无的吴被重新燃起斗志,她想了想,点头道:“玩就玩。我游戏命特别好,你们别忘了,从小到大玩游戏,你们都没赢过我。”
“你输给过薄洄。我记得,好像有那么几次。”温禧眉头微挑,她轻轻吐着烟雾,轻笑着说。
“我也记得。”詹半壁也笑了。
“哎?哪有这么打击队友的,现在我们是联盟的!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一起找到她,先k掉薄洄那个臭小子,上半场结束!我们胜利!然后我们可以让她自己藏起来,我们来二次决赛,不论我们用什么手段,没有限制,总之谁找到她,她就是谁的,好不好?”吴洱善伸出手去,“敢玩吗?嗯??”
温禧和詹半壁对视一眼,随即便把手搭在吴手背上,一层一层的叠上去,三个人,六只手,就这样像儿时那样缔结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