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潋荷的棺椁被抬进了容家的墓园,土已经埋到一半,温翀和温禧两兄妹终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这整场葬礼终于是将要圆满落幕。
恰此时,有人在温禧耳边报了信,温禧立刻大惊失色!隔着一排又一排准备献花圈的长辈,温禧直直的向立在那一侧的詹半壁看过去。
吴家的独女在温家的葬礼上撞车了!这可是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温禧这边连忙掩盖住新闻,卜一等到葬礼结束,温禧就走过去在詹半壁耳边轻声说了情况,詹半壁也是一脸惊讶,两人低头说话的时候,有记者拍她们,并且心里已经拟定好题目,诸如北南问题消融,和解指日可待等等……
“我先去医院。”温禧说。
“我和你一起去。”
詹半壁和温禧上了同一辆车,两人直奔医院。
一下车,两个人全都跑了起来,急诊室的灯还亮着,她们等了一小时,吴洱善才被推出来,医生说吴伤得不重,一会儿就能醒。
在等待的过程中,温禧和詹半壁都有点一头雾水,她们无法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吴应该是和庄湄一起出了温宅,她们去了哪儿?现在吴躺在这里,庄湄呢?温禧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庄湄又逃走了……
两人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吴洱善就醒了过来,詹半壁连忙扶着她坐起来。
“洱善,究竟发生了什么?”詹问。
吴洱善揉了揉后脑勺,她的眼神开始躲闪,断断续续的说:“哦,我……我开得太快……所以就撞上去了……”
温禧见她神色很反常,就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车里,她呢?”
吴张张嘴,她开始组织语言,但是越组织越混乱,最后她干脆说:“我现在头很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再……我再……”
“听着,洱善,我们没时间在这里听你编故事。你快点告诉我,你把她弄哪儿去了?是不是她打伤了你?!她逃走了,对吗?”温禧捧着吴洱善的脸,直视着她闪烁的眸子。
吴默不作声的看了一会儿温禧,反问道:“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逃走?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我们已经结婚了!她凭什么逃走?你在胡说,你在胡说。……”
詹半壁看吴洱善的嘴巴这样严就下意识的问:“是不是国情局的特工带走了她?”
温禧松了手,她捂住嘴,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但是今天的葬礼是什么样的场合,特工遍地是,千千万万双眼睛,即便是庄湄有吴小夫人的身份这个护命符……她看向同样脸色愈加苍白的詹半壁……詹问完,吴便看向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因为你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是吗?半壁姐姐?”
詹抚了抚额头,“如果你肯定是国情局的人,那么我现在就去给你捞人,我肯定她会毫发无损的回来,好吗?洱善……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我保证。”
吴洱善笑了笑,“我自己的夫人,我自己会找,我不要你们帮我!你们都不是真心实意的帮我,五年前也是这样,半壁,我让你帮我找,结果你找来了政府的人……我不会再相信你,你,不要再跟我那是意外!”
詹半壁闭上眼睛,她双手放平,同时看向吴洱善和温禧,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看,最终她开口道:“我们都知道,她就是薄湄。薄湄是谁?那是我们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们都很喜欢她。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她父亲是不是罪大恶极,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想置她于死地。洱善,你为了和她结婚,向你父母隐瞒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么你仔细想想,我也是冒着会掉头的危险瞒着我的父母,否则,你的婚礼不可能照常举行。”
吴洱善愤愤的看着詹半壁,“她不会扔下我的,她会回来的,她……可能只是一时间脑子没想清楚,我要等她回来。……她会回来的。”吴说着说着就抱头痛哭起来,詹半壁闻言,便放下了半颗心,“你是说,她是自己离开的,对吗?”
吴点点头,温禧开口问:“洱善,全城的大部分警力现在集中的温宅附近,主城区和非城区现在都是警力最松懈的时候,因为来参加葬礼的人之中,很多都从事黑、道事务,所以安检和身份检查,都调低了一个级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就算是通缉犯,今天也能混出城去。她抓住今天这个最好最混乱的机会,她早有预谋,你就睡在她旁边,难道你一点儿征兆都没发现!我的天啊……”
温禧锤了捶病床的柱子,吴哭得更加伤心了,她摇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自作聪明,都是我的错……她那么难过,那么伤心,我真不该在这时候让她见薄洄!她肯定恨死我们所有人了。……呜呜,也许她会回来的,她只是想和她弟弟多待一会儿,他们分开太久了,她是爱我的,她会回来的,她会回到我身边的!”
这时候温禧和詹半壁的表情都瞬间降至冰点,她们互看一眼,想向对方确认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薄洄?”詹半壁问。
温禧干脆半跪在地上,她握住吴洱善的手,说:“洱善,如果你还想让她回到你身边,你就得告诉我,你究竟干了什么?薄洄不可能回南国!他根本回不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要做成的事情,什么时候失败过!”吴洱善抽了自己一巴掌,“对,是我把他引渡回来的!我根本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们根本不知道,她夜夜在我身边,有时候做噩梦,还会哭喊着她弟弟的名字,我只是想着,能让他们见一面,我想让她好过一点。他们姐弟从前感情那么好,被活生生分开了五年,我想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