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座临时搭建的猎、枪、场内人头攒动,穿着牛仔装的男女侍者站在枪架前,为前来寻、枪的绅士淑女们拿取试用。
幻京的名流们此刻都放下了平时的身份,志同道合的三五成群站在展架前洽洽而谈,嚯!薄湄拉着詹半壁的手撩开牛仔布帘子一进去,人们说话的热情就淹没了原本气氛并不大美妙的两人。
薄湄拉着詹半壁向前走,詹任由她拉着,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她的眸子盯着薄湄的后脑勺,两人来到靠中间的展架前,薄湄指了指一把型号极为迷你的女士猎、枪道:“那个。”
“好的。”男侍者立刻将高处的迷你□□取下来,上了膛,小心的放到薄湄手里,细心的提点了后座力和开、枪方法,薄湄听得很认真。
男侍者解说完毕,示意她可以开、枪之后,薄湄拿着枪站到詹半壁身后,“要试试吗?我想你可能会喜欢,比较轻便,而且消音做得很好。”
詹眉头一挑,她看着薄湄,薄湄灿然一笑。
男侍者当然能认出詹司长,很快他也调出来宾资料认出了薄湄,他见两人煞是亲密的靠在一起,就取出了与这把迷你猎、枪是一对儿的另一把枪。
这两把单从外形上就般配极了,一把是黑色,一把是红色,型号重量相当。
“谢谢。”薄湄取过黑色的那把,“斑比,你看,我们是一对的了。”
詹脸上似笑非笑,她捏着那把红壳的,薄湄从她身后绕过来,轻轻的给她戴上护目镜和耳罩,“虽说消音很好,但还是戴上吧。”
“准备好了吗?要开、枪了哦。”薄湄一手搂着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她话音刚落,子弹就出窍了。
詹连开了三枪就停了手,点头道:“后座力是小,不过恐怕打不死大的东西,小东西倒满可以一枪解决的。”
薄湄又替她取下护目镜和耳罩,“不喜欢?那我们再看别的去。”
“你试试你的,让我看看你的枪、法退步了没有?”
薄湄摇摇头,不肯露丑的说:“我哪里还有什么枪、法啊,我都五年没碰过枪了。”
“………………”薄湄这话说得詹半壁都不信了,温禧家里什么样子的枪没有?如果温禧能有办法让她连枪都碰不到,那么恐怕真是用心花了大力气去约束。
詹半壁拿湿巾用力擦了擦刚才握过枪的手,她习惯性地戴上了手套,“和我父亲赛马的感觉如何?”
“非常好。”
詹半壁瞪了她一眼,薄湄摊手道:“詹司长,我可不敢非议现、任总、理。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知道我多呢如履薄冰。”
詹又好气又好笑,她推了一下薄湄,“我看您自在的不得了。和我父亲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又如何?”
“非常,非常,非常好。”
薄湄说得那么真诚,就差抹两滴泪水来歌功颂德了。
“我是在认真的问你,你却在和我使用外交辞令。”
“那我要袒露心扉的告诉你,从未这样好过。他的马术在我之上,奈何他左腿受了伤,否则我就是穷追不舍也赢不了他。”薄湄依旧面未露怯,好像刚才一手冷汗握着詹半壁朝前走的人是别人一样,詹不得不咽下担忧,指了指前面道:“快选快上场,晚了连一只小鹌鹑也抓不住啦。”
薄湄双手交握,她挽着詹半壁,步履轻盈的向前走,两人路过两个站台就看见了正在选、枪的吴洱善一家,吴父吴母都笑着和她们打了招呼。
薄湄寒暄了两句就发觉了吴母对她的疏离,吴父则找尽机会避开她的眼神。
他们的反应并未超出薄湄的预料,薄湄也背过手去,尽量表现出五年未见该有的陌生感。
趁着詹和吴父吴母聊天时,薄湄走到了吴洱善身边,吴正在聚精会神的射、击呢,岂料薄湄就这样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吴吓了一大跳,魂儿飞远似的侧头看着她!!
薄湄看了一眼吴洱善脚下的泥土都陷进去了,可见吴已经试了很久的枪。
“?……你怎么了,洱善。”薄湄依旧背着手,她微微笑着的样子那样彬彬有礼,以至于吴都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突兀,她垂下手去。
“我没……没怎么。”吴洱善知道自己只要深吸一口气,就能满满的吸一口薄湄的气息,她觉得她的味道太迷人了……这种无法控制的怪异念头,令吴洱善心头猛得一震,刚才也是这样的感觉,她赶紧逃开了,现在呢,要逃开吗?
然而,还没等吴洱善把自己的心思捋清楚,薄湄就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刚刚说什么?”吴心里的杂音太多,薄湄说话时的热气喷在她耳朵上,她都觉得浑身舒坦,恰似是孤独的小宠物被主人顺了一下毛。
“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待会儿上场以后。”薄湄轻声重复了一遍,她抿了抿唇,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索性有不少人注意她,但是真正盯着她不放的倒是不多。
“什么……什么忙?咳咳。”吴放下手中的猎、枪,女侍者给她端来了一杯清凉的橙汁,她想也不想的猛地灌下去,表情变得很痛苦。
薄湄见状,就走过去,踮起脚尖来轻轻整了一下她的白衬衫领口,吴浑身僵硬,那感觉太不正常了,在薄湄靠近的一瞬间,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呼吸,只能这么呆呆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