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娴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地姿势,半眯着凤眸,瞧着车窗垂帘缝隙外,若隐若现地行人和楼阁。
“我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能放过我和孩子们吗?保不齐,你这事儿没做成,我就老掉了牙,一脸皱纹,还被你遗弃。”
夜离觞失笑拥紧她,“傻丫头,何出此言?”
“你身上有脂粉香。”而且,诡异的是,他这一身的香气,和刚才那位丽舞姑娘身上的香气,异常相似撄。
“怎么可能?大概是刚才从街上走,和一女子相撞,染上的吧!”
归娴笑了笑,未在多言。
*
返回府邸,夜离觞去了书房,归娴在温泉里沐浴,四周花草葱茏,仍是春夏的光景,她长发垂在水中,莹白如玉的身子,在水中仿佛一颗闪亮的珍珠偿。
木槿端着睡袍和浴袍、披风进门,在池边坐下,拢住她的长发,帮她轻轻洗着。
归娴抬手,叫她贴近。
木槿看了眼水晶门外,布下结界,才俯首贴近她耳畔,“主子,您吩咐。”
归娴暗忖着,沉声说道,“去查一查那位丽舞姑娘是何许人。我记得,我是给了她银子,叫她陪古千绝的,她身上的香气,怎么会跑到殿下身上呢?!”
木槿瞳仁微缩,陡然嫣红,“主子,您的意思是,要奴婢……”她横手一摆,眼底就透出几分杀气来。
归娴挑眉斜睨她一眼,嗔怒握住她的手腕。
“傻丫头,还不至于到那一步!只怕这才刚刚开始,咱们犯不着这样沉不住气。”
事实上,从夜离觞要纳妾开始,木槿就已经沉不住气。
她板着脸说道,“主子,大过年的,殿下就算现在喊开始,也该体谅体谅您的辛苦,肚子里两个孩子,连走一步路都那么艰难,今儿娘娘心情不好,在外面逛了一天,他就一点都……”
“殿下怎没体谅?若他真不体谅,也不会出去寻我。”
归娴笑了笑,为木槿这样的愤愤不平,着实感动。
“眼下不少人参与到这件事,我是怕殿下被有心人利用,万一那丽舞探听到什么在外面乱讲,咱们王府上下都会受牵累。”
木槿点了点头,“主子说得对,奴婢这就去。”
她起身,叫了木莲进来伺候,便飞身离开。
夜离觞穿着睡袍进来,示意木莲和外面的护卫都退下,直接宽衣进入水中,把水里珠圆玉润的娇躯揽在怀里,陪着她静静泡着。
“爱妃又派自己的心腹去做什么坏事?”
“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爱妃真要分的这么清楚吗?咱们可是夫妻一体!”他邪魅地哑声在她耳畔呵着气,水下的一双大掌不老实地游弋揉捏,诱得她又是惊笑,又是尖叫……
*
年三十晚,鞭炮声响彻满城,天空里迎新年的礼花烟火,明灭不断,姹紫嫣红。
无数地礼花下,皇宫家宴开启,皇亲国戚循例如每年一样,盛装华服,浩浩荡荡乘着马车入了宫门,陪伴帝后与太后过新年。
归娴本不喜欢穿得太累赘,也没有格外准备礼服,寻常的礼服都是一件比一件奢华,多做一件,她都忍不住肉疼。
她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长发,听丫鬟们对着衣柜发愁,才知道自己疏漏了这一点。
可夜离觞也没格外提醒她,今晚必须穿得出彩一点呀。
而且,她可是问过的,那吸血鬼也强调了,血族的新年,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礼俗。
“穿那套蓝色的吧,宝蓝色,也够鲜艳的了!”
木莲皱着眉头摇头,“娘娘,这套不行!”
归娴起身过去,拿出衣袍在身上比了比,“怎么就不行了?哪里不行?殿下和我还有一套相同颜色的,正好可以当情侣装。”
木槿也摇头,“主子,这一套真的不行。”
归娴有点急,看到夜明钺带了他的珍珠夫人入府来,邀她和夜离觞一起入宫,她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夜明钺头上戴着高高的皇子头冠,额上一条宝石抹额,衬得眉目妖魅,俊雅无双。一身夸张的黑锦红宝石的蝙蝠袖锦袍,倜傥贵雅,飘逸绝伦。
他的珍珠夫人,则是一身樱粉的珍珠华服,头上缀满了甜美的粉晶樱花,仿佛是插了几束花枝在头上,每一朵花都是栩栩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