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归娴,你是不是对离觞哥哥说了什么?他去哪了?为什么他不理我了?”
归娴无奈地别开脸,懒得与她计较。
冷雪橙却不依不饶,抬起手臂,彻底截断她的路。
“听说你在花楼里呆过,学过不少伺候男人的本事,你们人类女子刚烈,不是最不喜以色侍君的吗?原来都是假的?”
归娴不耐烦地别开脸,仍不理会她。
冷雪橙见她不看自己,伸手戳了下她的肩,远处的护卫就盯住了两人的动静。
夜空下,一个白如雪,一身甜美纯香迷人,一个红如血,一身脂粉浓烈呛人,正邪对峙,格外惊艳醒目。
“冷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不要以为,太后给我和夜明钺赐婚,我就会嫁给他,只要我明天早上从离觞哥哥的寝帐出来,我就是他的人。”
归娴听够了她的挑衅,“说完了吗?”
冷雪橙自觉无趣,悻悻挑眉,“说完了。”
“夜离觞的营帐没有搭建,他今晚和明钺睡在一处。冷小姐不嫌一女侍二夫丢人,就去吧。”归娴抬手直指夜明钺的寝帐,“他们兄弟俩的营帐在那边,我亲眼看到离觞进去了,失陪。”
“你……你……”冷雪橙咬牙切齿,看向夜明钺的寝帐,在门口唤道,“离觞哥哥,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明钺又不是外人。”
冷雪橙犹豫片刻,硬着头皮,掀开帐帘,就见帐内只夜明钺一人,他正在玩龟壳占卜,几枚铜钱在壳子里晃动几下,哗啦倒在桌面上,正反不一……
冷雪橙里里外外地看过一遍,知道自己受骗,气急败坏地嚷道,“离觞哥哥呢?为什么骗我?”
夜明钺自然不会告诉她夜离觞去了何处,他手上忙碌着,继续晃龟壳,“二十一小姐,借了你的生辰八字,我给你算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冷雪橙瞪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龟壳上,“怎么着?”
“你——活不过一个一盏茶的时间了。”
“你说什么?”
她恼怒地话音落,夜明钺猝然站起将她摔在了地上,扑上去便死死咬住了她的脖颈,大片影像汹涌关入脑海中。
“记住,毒兽大军逼近皇族礼队之后,你要快逃……”古云荻说着,递上一枚奇怪的玉佩,上面雕刻着面容狰狞獠牙突出的鬼脸,“这玉佩只一枚,上面凝聚了我的力量,毒兽冲到你面前,便会避开你。”
“祖母,离觞哥哥怎么办?您再给我一枚呗。”
“说了只有一枚。”
“我不管,你要不给我,我就不去帮你杀古云姬。”
古云荻无奈,到底是多给了她一枚玉佩……
夜明钺吸尽了她的血,将她丢进棺床内,搜她的身翻找玉佩,却只找到一枚。
想起今日夜离觞腰间曾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他忙把玉佩收进怀里,纵身飞出寝帐。
*
百里外的山林内,硝烟弥漫,遮天闭月。浓烈的血腥之气充斥林间,连嗜血的吸血鬼都忍不住惊悚作呕。
夜魇被毒兽血液散发的剧毒侵蚀,长剑撑地,身躯晃动着,如何也站不稳。
四周的部将嚷着护驾,紧张地将他护在中央,却亦是同样的境况。
前一刻得胜,太过轻敌,不想,遍地的尸首竟剧毒浓烈,尚未被斩首的一些毒兽,在短短一刻,竟又死而复生。
周身惨白的毒兽,看似人形,却四肢着地,如狼般奔跑,朝着他们突袭而来。
夜魇骇然,双手却抬不起长剑……
眼见着大家必死无疑,半空里一个巨大的光球翻滚下来,将他与众将扣住。
扑过来的毒兽撞在光球上,弹射出足足一丈远,却凶猛地又扑上来……
夜魇抬头,见夜离觞羽翼铺张地要落地,忙怒嚷,“觞儿,别下来,到处都是毒……”
夜离觞真气横扫,挥手形成一堵巨大的火墙,阻挡了两边夹击的毒兽,不料,那些毒物竟无惧死亡,直接穿越火墙,带着满身火苗,嘶吼着朝夜魇与部将们冲去。
夜离觞憎恶低咒一声,忙要抓住腰间的玉佩丢下去,手却抓了个空——玉佩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