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欣喜的问厉明昕,“你不是说知道下蛊之人是谁了吗?带我去找他。”
厉明昕狠狠的咬了咬牙,吐出了那个他在心中咀嚼了一万次的名字,“厉韬”
当天晚上,睿王府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厉明昕是光明正大的去找他的。
北河岛其实比皇城住着还要舒服一些,因为这边冬暖夏凉,地价也便宜,很多贵族都愿意来这边圈地跑马,划出一片土地来给自己建府。
相比纯土寸金的皇城,很多人在这边的府邸反而比那边还要大一些。
厉韬就是这
其中之一。
他在北河岛弄了一个睿王府的翻版,甚至捣鼓来捣鼓去,把这边的范围扩大了更多。
这种事不用跟着元嘉帝、厉明昕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挤在行宫里了。
他大开宫门,欢迎了当今的太子殿下,而且还很亲切的问他,“我与贤侄多日不见,如今贤侄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厉明昕紧绷着一张脸,没有半点要跟他开玩笑的意思,他开门见山的说,“唐绣瑾。”
厉韬跟他装傻充愣道,“你说那个丫头啊,我也挺喜欢她的,怎么说,你要把她让给我?”
“你想得到美,不要跟我装傻,你把她身上的巫蛊解开。”
厉韬顿时就笑了起来,他也不再伪装了,暴露出了自己最阴暗的一面,他嗤笑了一声,“我凭什么放过她?”
“我跟你之间的争斗,非要拉一个女人进来,你要脸吗?”
“怎么不要脸,分明是我先看上她的,贤侄你横刀夺爱,敢跟叔叔抢女人,你不知道这叫做乱丨伦吗?”
厉明昕目光一凝,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唐绣瑾的命还在厉韬手里握着的话,他就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厉韬看他气成这样,心里反而舒坦了起来,他畅快的道,“看着唐绣瑾受苦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告诉你,我也不好受。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不然我没法让你回你该去的位置上。”
厉明昕忍不住了,“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想让你死啊,”厉韬笑起来,“你如果不死的话,那就只有让唐绣瑾来替你死了。她现在还只是深度昏迷吧?再过个三天,她的身体会开始出现溃烂,你说,这样一个花季的小姑娘,要是手脚都开始流脓,她会是个什么滋味儿?”
厉明昕根本就无法想象那一幕,唐绣瑾是他捧在心尖子上的人,他根本就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苦,他忽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贤侄?”
“你说到做到。”
“嗯?”
“只要我死了,你就放过她,你说到做到。”
厉韬盯着厉明昕年轻的脸,实际上,他的岁数和厉明昕差的并不多,但是他却在这一刻,深刻的感觉到了自己和厉明昕的不同。
果然是毛头小子,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死要活,又愚蠢又天真,一点也不成熟。
厉韬在心里又对厉明昕更加了一层鄙夷,同时他也不得不庆幸自己这步棋是走对了,虽然他也对唐绣瑾有一定的旖念,但是如果能够以此来换取一个皇位的话,那又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他现在笑得畅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后院里混进来了一个更加危险的人物。
厉明昕并不是单枪匹马的来的。
他身后跟了一大群的侍卫,这些侍卫一个二个都穿着一身夜行服,身上佩戴着刀剑,看上去一片剑拔弩张的模样,似乎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可以冲上去,把厉韬剁为肉泥。
考虑到厉韬跟他之间的龃龉,厉韬觉得他这样做也并不算过分,而且看起来更像是困兽犹斗,在做最后的挣扎,这让他感到愉悦,便敞开房门,让他把这一大群人都带了进来。
他一定想不到,这群人里面居然还混杂着一个女人。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个女人居然是李尚书的嫡女,李香云。
而且她还悄无声息的脱了队,宛如鱼归大海一般,融入了他这诺大的睿王府之中。
李香云是在睿王府的一处拐角处重新出现的,她现在已经把那身夜行衣脱了下来,换上了睿王府里侍女惯穿的裙子,手上还拎着一只小小的灯笼,看起来和睿王府里来来往往的女官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她的眼神要锐利得多。
这就是他们的计策之一,在厉明昕吸引厉韬的注意力的同时,由李香云乔装打扮,混入他的睿王府,寻找那只母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