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本王深知你唐丞相为人谨慎,不参与朝堂势力纷争,这朝堂纷争啊,像一条汹涌的河流,咱们这些人也不过是搭乘的一艘船罢了,新旧船更替,这船员也要换上一换,倘若一只脚踏错了船,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要是不上船的话,河流这般狂涌,岂不溺死,丞相觉得呢?”
厉韬此番话不仅仅是警告了,而是威胁,言外之意就是你唐英杰如果不站他睿王的阵营,即使你保持中立,他厉韬也是不认。
“我以年事已高,向来直性子,没太多其他心思,睿王爷此番话,我怕是听不懂了,有何事不妨直接说来。”唐英杰一席话一语双关,一来回复了厉韬的话,一来装作不明白搪塞厉韬。
厉韬不蠢,这般拉党结派的谋逆之话,厉韬自然不能直说,不然落在唐英杰手中,不多不少也是个把柄,听闻唐英杰如此回答,也不好说什么,微微笑了笑,抿了一口茶道:“丞相听不懂也罢,时机到了,自是能悟出。”
“姨父,睿王向来都是亲民爱民,你何不考虑考虑?”听到唐英杰婉转拒绝了厉韬的招揽之意,杨菱珊急忙上前劝说。
“闭嘴,休得风言风语
,来人了,大小姐体寒多病,扶下去先休息。”唐英杰怒道。
睿王厉韬和杨菱珊的一言一行,唐绣瑾自然看在眼里,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前一世,你睿王强行跟自己发生关系,嫁入你是自己前世最大的错误,父亲站了你阵营,结果你登记上位,就害的我丞相府被满门抄斩,如今唐绣瑾岂敢再让悲剧重演。
“本小姐没病,不用搀扶,我自己能走!”杨菱珊对着丞相的姨父很是恼怒,心想好一个唐英杰,睿王好心招揽,却有意拒绝,真是不知好歹,唐家上下真没有一个好东西。一边想着,一边闷哼一声,甩头就大跨步走出了正厅。
“女儿顽劣,说话不懂分寸,有冲撞到睿王爷的地方还请海涵。”唐英杰抖动的胡须,显然是气的不轻。
“无妨,既然丞相不懂本王意思,本王也不便多说了什么了,只是昨日,本王当着皇上的面,向你家唐绣瑾小姐求婚了,皇上已经暗许了,即日便有圣旨下达,你唐家准备准备吧,本王有要事,恕不奉陪了。”厉韬拂了拂衣袖,也不等唐英杰表态,起身走到唐绣瑾身边,细语道:“凡是本王看中的,谁也跑不掉。”说罢,大笑一声也跨出了正厅。
“你休想!”唐绣瑾对着厉韬的背影,恶狠狠地喊道。
在厉韬走后,唐英杰一屁股坐在正厅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睿王提亲之事,也是唐绣瑾不曾预料到的,前世因为是她违背父母之命,自愿嫁给厉韬的,所以并没有这一环节,谁知道这一世,厉韬给她上演了这一出。
唐英杰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唯一的女儿嫁给睿王此等心机叵测之人,现在他满脑子都在盘算如何应对睿王当面向皇上提亲一事,唐秀机几
日未归的事情早就抛之脑后了。
“为父即刻动身面圣,把这门亲事推了去。”唐英杰笃定主意,起身就欲动身。
“父亲,万万不可。”唐绣瑾摇了摇手,示意唐英杰不要冲动。
“难不成为父还要应允了这桩婚事?睿王当年扶持陈帝上位,他睿王当年势单力薄,为了明哲保身,也是无奈之举,但在陈帝眼中却欠了睿王莫大恩情,若不当面推去这桩婚事,恐怕圣旨一到,这婚事都是板上钉钉之事了。”唐英杰眉头紧锁,此间之事让他甚是烦恼。
“皇帝既然已经答应了睿王厉韬,此时推拒怕是要引来圣怒不说,反而更会加快这婚事的进度,父亲若是不想女儿嫁入睿王,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唐绣瑾微微红润的嘴唇咬了咬银牙,她断然不会嫁给厉韬的,要是圣旨到,她即使服毒自尽,也不会随了厉韬的。
太子因为胡乾罡的短短几个神兆就使其幽禁,在这非常时期,厉韬又向陈帝提出唐绣瑾下嫁给他,一来剪断了太子的羽翼,二来,唐英杰被迫与厉韬联亲,又增强了他睿王的实力,即使唐英杰不会站到他睿王的船上,但至少,这让朝堂群臣都会认为丞相都上了船,他们岂有不上船的道理,这样一来,无疑会无限增强厉韬的势力,如此局面自然不是唐绣瑾所想见到的。
“这婚事推去也不行,那该叫为父如何是好!明日圣旨便会下达。”唐英杰有点颓丧,无力地倒坐在椅子上道。
“父亲,为今之计,只能延缓这圣旨下达时间,只要拖住了,才有办法找到应对之法来推去这婚事。不然强行抗旨肯定是不行的。”唐绣瑾摸了摸下巴,对于厉韬的无耻提婚,脑中虽然气愤,但还是想到了应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