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随着各种东西被砸落的声响,还有宾客们受到了惊吓发出的各种惊叫声。
有胆子小的女眷,甚至都惊慌地捂起了耳朵,然后迅速地躲到了角落里,一脸的不安。
还有些男宾客,也被吓到了,纷纷也跟着退让到了角落。
惹不起,躲得起。
这种混乱的时候,这些宾客们自然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要如何避过这眼前的灾祸,要保住自己的小命,至于其他的,现在也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沈谨言微眯着脸,一张脸寒凉无比。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出声阻止。
哪怕只是象征性的担心一下,也没有。
似乎这一群人打砸的,不是在他的地盘上,不是他的府宅里面,打砸破坏的这些桌椅,还有杯盆,也不是他家的,与他无关似的。
这样的淡漠,这样的压抑,还真是少见。
一顿打砸过后,场面狼藉不堪,那些家丁和护院,这才堪堪地住了手。
毕竟把一个好好的酒宴,砸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也是有些心虚的。
这样的事,在成亲这种大喜的日子里发生,这是很不吉利的。
但沈谨言却好像无所谓似的,一点儿也不着急,更不生气。
“别砸了!这是要闹怎样?”
最后还是府里的管家看不下去,跑过来号嚎连连。
这府里的管家,原来也是沈府里的下人,只是后来一直跟着沈少爷,深得沈少爷的信任,成为了沈少爷身边的左膀右臂,再后来沈少爷自己出来自立门户,这名下人就受到了沈少爷的重用,一跃而成为这府宅里的管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对双方而言,无疑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无论是谁现在勉强占了上风,可伤害的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亲人。
“你滚一边去,这里没有你可以站出来说话的份!”沈顺之恨恨地盯着
这管家,那眸光像啐了毒一样,恨不得能将人直接毒死。
管家面色堪堪,以他卑微的身份,的确不应该站出来阻止,站出来多管闲事。
可他又实在是不忍心,最后闹成这样两败俱伤的局面。
“砸吧,再叫你的人使劲地砸,看这府宅里面哪里不顺眼,尽管砸,用力地砸!”
沈少爷终于开口,但是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他不但不出声制止,甚至还故意更加刺激对方。
沈顺之的眼角,抽得厉害。
他觉得今天的自己,快要被这小子气疯了。
更重要的是,这小子自己也疯了。
护卫和家丁反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是跟着沈老爷的人,是沈老爷发的月银,只听从沈老爷一个人的命令。
“你不是想要成亲吗?我的人把这里砸了个稀巴烂,我看你还如何成亲,如何喝喜酒宴客?”
父子之间,像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水火不容。
“所有的形式,对我而言,可有可无,只要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在乎的女人拜堂成亲,这喜宴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谨言从来都不是在乎那种表面,以及形式的人。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把自己的亲事,办得这样仓促,以及简单。
“拜堂成亲?对,你倒是提醒了我。”
沈顺之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眼中精光一闪,看向了喜堂。
布置得喜庆的喜堂,看得出来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给我把喜堂也砸了!”
他毫不留情。
沈谨言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沈顺之一声令下,他带来的人,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冲上了喜堂,只是瞬间,便已经将喜堂毁了,再看不出来原来的喜庆,还有庄严。
“喜堂也没了,你想要拜堂成亲,恐怕也是做不到了。”
说完,他还故意得意洋洋。
宾客们看着这疯狂
的一对父子,只觉得今天真不是什么好日子,他们也不该来这里的。
为了不引火烧身,这些宾客想到的,都是逃。
越快逃离这里,才越是安全。
再呆下去,他们的小命,只怕也要赔在这里,那样才不划算。
“沈少爷,我们先走一步!”
“沈少爷,对不住了,我家里还有急事,我也得走了。”
有的宾客顾及情面,离开前还会知会一声,有些胆小的,甚至是气愤惊慌的宾客,直接夺门就逃,生怕再晚一点,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
一时之间,所有的宾客,全都跑光了。
沈谨言也不怪这些宾客,太势利太胆小怯弱。
毕竟这年头,谁也不愿意主动招事惹事,谁都想平平安安和和乐乐地过日子。
“人也跑光了,这就是你和我对着干的下场!”
沈顺之很满意。
沈谨言缓缓开口,无视这一地的狼藉。
“你的能耐,也就只有这么多吗?还有其他别的法子吗?有的话,尽管使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我真是再一次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