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梳妆镜前,半夏认真地摘下头上的头饰,她本来不是特别喜欢这里,可是宫人们说,她身份尊贵,不管去哪里,哪怕只是在昭华殿中走动,也不该太朴素太简洁的。
她不喜欢繁沉拖沓的华服,便只能在头上多添些头饰。
她刚伸手摘下一支金步摇,千夜洵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从镜子里,她看见了他,两人靠得如此之近,何况他也从镜子里,正深情地凝望着她,嘴里不知为何突然干了起来,有了口渴的感觉。
“为夫帮你吧!”
语落,他已经动手起来。
半夏头上的头饰,并不多。
但千夜洵的动作,却很小心,也很认真。
一件一件地摘下来,并且还替她摆好,都放在了装首饰的小匣子里。
那小匣子的首饰,倒是装了不少,他认出来,有一些是他送给这个女人的,还有一些是她自己的,不过平日里她经常用的,都不怎么名贵,真正名贵的,她舍不得用,都放在小匣子里压着箱底呢。
烛火跳跃,这样安宁的夜,实在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何况好像不做点什么,似乎也对不起这大好的时光。
“皇后,你今日为何突然这样温柔起来?”
今夜她的乖顺,叫他有些吃惊,更叫他欣喜。
“皇上难道不
喜欢臣妾这样吗?还是说,平日里臣妾有些太任性了?”半夏只字不提以前两个人起过争执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她只想把握当下,珍惜眼前和现在。
“不,为夫不是这个意思。为夫只是在想,如果皇后能够一直这样温柔,那么朕甘愿沉溺在这温柔乡里,哪怕永远也醒不过来,也是甘愿的。”
他唇角飞扬,显然心情大好。
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总能轻易地拨动他的心弦。
哪怕是一向老成稳重,并且淡漠如水的男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温柔。
“皇上真是要这样想的话,这可是很危险的,朝中的那帮大臣们搞不好又要向皇上谏言,肯定会说臣妾是个红颜祸水,是祸害,迷惑了皇上的心。”
两个人这样互相打趣,彼此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拉近。
“那帮老臣,他们愿意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嘴长在他们的身上,朕不在乎,朕有自己的主动判断,朕才不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他这不是自负,而是绝对的自信。
自从他登基以来,不断地推行各种新政,朝中自有一批思想顽固不化的老臣们,各种劝阻担忧,各种拖后腿,可他决定的事,只要前景是光明的,过程哪怕艰辛一点,他也丝毫不会畏惧,才是会勇往直前。
“臣妾服侍皇上宽衣?”
长夜漫漫,她既然已经答应让他留宿在昭华殿,自然也是要做点什么的,怀小宝宝什么的,也得从现在计划和行动起来。
“要不今晚,就换为夫来服侍夫人?”
他当惯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习惯了她的服侍,现在他想要为她做点什么,让她高兴。
半夏哪怕事前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可还是被他的这句话轻易地就撩得脸红心跳。
小脸上悄悄地染上了一片红晕,在烛火的跳跃下,更显娇羞
。
心念一动,千夜洵上前一步,将这女人拥在了自己的怀中。
鼻间充斥着的,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他莫名地安定下来。
“夫人,这是不相信为夫的能力?”
他微微不满,他可是男人,男人怎么能够容忍得了自己女人对自己的质疑呢?
尤其是在闺房趣事上面,更加不能质疑。
这是大忌。
半夏懒得回应,靠在这男人的怀中,也让她莫名地满足。
这是一种以前在山林里,宋伊无法带给她的满足,还有悸动。
人与人之间,果然是不一样的。
宋伊每次试图想要亲近她的时候,除了抗拒,就是躲避,只想逃得远远的。
可这个男人每一次试图的靠近,不得不说,都让她心潮起伏,悸动不已。
她的躲,她的逃,只是无所适从,只是害羞。
“宫人点的这是什么香,好香!”
就在这时,千夜洵突然深吸了一口,这房间里点的香的香味,闻起来很舒服。
半夏也望向了放在墙角的香庐,这香是刘氏从宫外带进来的,专门给她带的。
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当时她这亲娘还有几分不自在。
心细如她,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她的再三追问之下,这亲娘才如实道来。
“买香的时候,我听那卖香的老板说,这香除了助眠以外,还能增加新婚小夫妻间的情致,皇上下一次再留宿在昭华殿的时候,皇后可以让宫人点上这香试一试。”
刘氏一向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妇人,能买这样的香还送到宫里来,由此可见,她可真是操碎了心。
刘氏盼着她这位皇后,能够再为皇室为皇上生下子嗣。
半夏是什么人,这种香自然是不屑使用的。
她甚至还叫宫人将这东西直接扔去了墙角落里,就当它从来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