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夫家,并不出名,民妇的确是想同丰老爷谈一笔大买卖,丰老爷最大的资本,就是这皇城里最大的粮仓,今日民妇想同丰老爷谈的,自然就是粮食的买卖。”
聪明的人过招,无疑就是高手过招,无需假意的客套。
“不知你这个后辈,想做什么样的粮食买卖,没错,老夫开的是粮仓,做的也就是这粮食的买卖。”丰毅心下不安,现在外面这么动乱,他就知道有人会打他这个粮仓的主意。
果不其然,对方已经上门来了。
“丰老板,现在城门口的动乱,想必您也听说了吧,我听说是有叛兵来袭,我还听说他们后半夜围而不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用拖延的战术,来围困皇城,这战事一起,遭殃的人可多了呢。这城中的粮食,到时候必然要成紧缺之物,届时粮食的价格,怕是要飞涨起来……”
说到粮食的价格飞涨,半夏故意停顿了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老者也聪明,故意含糊其词,装作不懂。
“所以我想同丰老板来谈笔买卖,实不相瞒,我夫家也是做粮食生意的,只不过才开始做,不巧的是,今年刚好手里也囤积了一批粮食,当然数量和丰老板的粮仓里的粮食数量比起来的话,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我想请求丰老板
,届时一起联手,先不放粮,等到四处再无粮的时候,我们就坐起以价,这样的话,兴许能卖个最好最高的价钱,大赚一笑,丰老板,以为如何呢?”
半夏一股脑地道出心中的计划,身边的宫女和护卫听了,都惊呆了。
这怎么来哄抬粮价?明明事先不是说,要来稳定粮价,稳定粮食的么?
这走的什么套路,为什么他们什么都看不懂。
“你夫家手中有多少粮食,是一万担,还是两万担?”丰毅面不改色地询问道。
像他这样的老者,在商圈里面爬摸打滚,已经学会了处变不惊,天大的事情,在他们看来,也得保持淡定。
“当然远不止这个数,如果只有这么点粮食的话,那我就不必亲自来这一趟,不必亲自来找丰老板。”半夏故意卖了个关子,“反正我的这个提议,无论是对你们丰家,还是对我的夫家来说,无疑都是双赢的,何乐而不为呢?”
谁知这丰老板却沉声吩咐道,“来人,送客!”
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半夏也不恼,想了想便抬高了价码,“丰老板要是不满意的话,那民妇届时可以奉上收入的一成。这有钱嘛,大家一起赚才是对的。”
在商言商,讲究的不过就是一个利益。
“送客!”那丰老板还是阴沉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半夏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又试探问道,“丰老爷莫非还不满意?那民妇就再退最后一步,二成,再加一成,如何?”
如果诱惑的资本不大的话,那么不足以引起这人动心。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送客!”丰老爷还是不为所动。
下人过来,请他们出去。
半夏立在原地没动,“丰老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民妇一心想来求合作,想谋求最大的赢
面,丰老板这动不动就赶客的,是什么意思,民妇还真是不懂。”
她固执地想要一个解释,否则的话,她不甘心。
丰老板锐利的目光投射而来,直直地盯着半夏。
“像你们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不屑与你们为伍!就是这么简单。”丰毅痛恨道。
“丰老板瞧不起民妇?凭什么,丰老板做的是粮食的生意,民妇做的也是粮食的生意,怎么民妇就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丰老板就这么自视清高么?”半夏反击道。
“发战乱财,趁着战乱,居然妄想着哄抬粮价,趁机大赚一笔,你这样的商人,简直不配称为商人,丢了我们商界所有商人的脸!我自然不屑与你们这样的小人为伍!你们把我丰家,把我丰毅当成什么人了?来人呐,送客!他们要是再不走的话,就直接哄出去!以后再看见他们,直接赶走便是,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们!”
他的愤怒,他的厌恶,显而易见,并且毫不掩饰。
这样的指责,这样的谩骂,简直是不留任何的情面与余地。
“丰老板这么说的话,您自己就是什么清高之人么?民妇不相信,丰老板就没有发过这样的财?这年头,赚钱不容易,管它是哪条路上的财运,都得捡起来不是么?”
半夏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不要想当然的把我划为你们的同类!”丰毅一口直接断了所有的可能。
“你们怎么这么厚脸皮,我家老爷都说得清清楚楚,你们还是离开吧!不然的话,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下人出声威胁道。
按理说,这个时候半夏自讨了没趣,应该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地马上离开这里才是。
“夫人……”
就连身边跟着的下人,也面色堪堪,小心地提醒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