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月牙白的长衫,俊逸挺拔,只是长衫上面,沾染了一些血渍,想来那些血渍,应该也不是他的血。
听到身后轻盈的脚步声,千夜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半夏来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举起了先前从长盒子里面拿出来的神斧,因为已经有了些年头的关系,神斧看上去并不是光亮如新,但隐隐却透着一种古朴的神秘气息,尤其是神斧的斧柄上面,那些罕见的花纹图腾。
“这是神斧?”
半夏一眼就看出那把斧头,不太简单。
“好眼力,来,快些站好!”
现在千夜洵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替自己的女人,解开脚上的那一道枷锁。
半夏也很期盼,期盼着能够早点恢复自由……
只听‘咔嚓’一声,半夏脚上的那道镣铐,随着神斧劈了下去,奇迹发生了,镣铐应声而断。
“断了,太好了,真的断了!”半夏激动得想要跳起来。
“来,快,把另外一只脚伸出来。”
这种镣铐,是分别在两只脚上都铐住的那一种,故
而需要一边一边地打开才行。
又是‘咔嚓’一声,另外一边也应声而断。
“我终于自由了,终于恢复自由了!”半夏忍不住踢掉了脚上断裂开来的镣铐,现在她是身轻如燕,一身的轻松,忍不住在大殿之内欢快地跳了起来。
“从现在起,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束缚住你!”千夜洵收好了神斧,一把将自己的女人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半夏有几分别扭,抗拒道,“你干什么,这里可是乾清殿的大殿,是文武百官们上朝议政的地方。”
这么严肃且庄严的大殿,他们居然这里搂搂抱抱的,这成何体统?
至少半夏的心中,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的。
“怕什么,现在这里又没有人。”千夜洵现在就只想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女人不放开。
半夏再没有推开他,任由他紧紧地抱着自己,两个人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片刻的安宁时光。
皇宫虽然已经攻了下来,但是半夏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去解决和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恐怕他们都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好好地单独呆在一起。
“主子……”
果不其然,很快从殿外就进来一名隐卫,但是这名隐卫事先并不知情,不知道半夏也在大殿之中,等察觉到不对时,下意识地想要退出去。
千夜洵却出声叫住了他,并且放开了自己的女人。
一切恢复如常,半夏羞红了脸颊,倒是千夜洵看上去神色并无半点异常。
“什么事?”
隐卫这才如实回报,“我们的人,在宫里面发现抱着小皇子的皇后,她们出现在宫中的禁地,不过已经对那片禁地开始了探查,眼下,对皇后还有小皇子,要如何处置?”
毕竟皇后的身份特殊,小皇子的身份,更不用说,更是关系到皇室子嗣和血脉的传
承,以及以后皇储的人选,
“先送她们回她们自己以前住的宫殿呆着,叫人看守起来,记住,她们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们尽可能地满足便是,只限制她们的出入自由,其余的,不必苛刻。”
千夜洵这个人是非分明,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皇后只是个女人,至于小皇子,更是无辜。
半夏对这个决定,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只是隐卫却担忧道,“主子,走到现在,您可不能再心怀仁慈,这皇后还有小皇子身份都很特殊,留下他们,这无疑是养虎为患!所谓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够了!”
千夜洵厉声打断了隐卫接下来的话,他自有他的主张,他奋力反抗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人,更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双手沾满无数的血腥。
“就这样去办吧,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外加一个无辜的小婴孩,她们本身并没有任何的罪,若说有错的话,那也是错在生在了这个深宫之中。”半夏挥了挥手,千夜洵的心情,她能懂,她也表示支持。
隐卫便不好再多说什么,无声地退了下去。
“半夏,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宽容与大度,是一种没有必要的仁慈?”
隐卫是跟了他多年的隐卫,连隐卫都觉得应该要处理掉那一对母子,隐卫这么提议,都是为了他好,为了以后的长久安宁,道理他都懂,只是他下不了这个手。
“不,你没有错,相反,我很感激,感激经历了这么多世事和变故之前,你还能保持你原来的初心不变,还能善待身边的人,还能以宽容的心态,去包容周遭的一切。有错的人,是千夜璃。何况这一次,就算你没有惩罚她们母子,我想她们母子现在应该也不会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