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洵这一番话,话中有话,仔细听来,全是对沈于谦这个恶霸的控诉。
千夜璃转头瞪向了沈于谦,他听到的事情经过,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沈于谦头大,赶紧解释道,“皇上,这件事另有隐情,事情根本就不像是羽亲王所说的这样,草民哪里敢做那种欺凌弱小横行街头的恶霸呢,皇上,您看看草民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恶霸呀,对不对?所以,一定是羽亲王搞错了!”
恶霸的恶名,沈于谦自然是不敢承认的。
“还没有强抢民女,当街逼死人家的亲爹不算,还要将人家小丫头直接拖走,拖回他自己的府上,强行人家做他的小妾,这还不算是强抢民女么?是不是逼死了人家的亲爹不算,把人家小丫头也一起逼死,父女统统死了,你才会甘心,才会放过他们这些弱小的小人物。”
半夏忍不住气愤地指责,尽管这里御书房,那也得讲理。
“谁逼死了谁的爹,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事,不要在这里乱说,乱给我安罪名,我知道,我姐姐是皇后娘娘,如今刚诞小皇子不久,你们一定是眼红,一定是羡慕,所以想找我姐姐的主意不成,就把矛头指向了我,就胡乱栽赃罪名,是不是?”沈于谦现在反咬一口。
将导火线,引向皇后娘娘,沈于谦的心思,可真是够卑鄙无耻的。
这事本来只是千夜洵夫妻和他自己的私人恩怨,但他现在连整个沈家,连皇后娘娘也扯了进来,拿着家族,拿着皇后的威仪进行欺压。
“沈于谦,你好好说话,分明就是你先在大街上面强抢民女,逼死良家小姑娘的亲爹,又想要强行带走小姑娘收为自己的小妾,我不过就是看不下去,站出来多管闲事了而已。”半夏恨当日她
出手还是太轻,她要取的,不应该是这个男人的命根子,而是应该直接取走这男人的小命。
否则现在自己和千夜洵,也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等等,王妃,本宫实在是听不下去,有一句话想要问王妃,就算是本宫的哥哥,实在是做了什么令你气愤的事情,可是你至于当街就毁了他的命根子吗?他是个男人,这命根子一旦没了,你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这等于说他这辈子已经被毁了,已经完了。”皇后沈氏气愤地指斥道。
在她看来,无论自己的亲哥哥,犯下了多大的事情,都不应该被毁掉命根子。
何况以沈家的地位,就算是仗势欺人一点点,也无可厚非。
权力的圈子,就是这样,强者生存,弱者就会饱受欺凌。
千夜璃端坐在案几旁,冷眼旁观,这时才再次插话问道,“半夏,可有此事?”
他指的是,沈于谦当街被毁了命根子的事。
半夏想也没想,直接回道,“没错,的确是我毁的,因为这个玩意儿不知道已经害了多少纯良的姑娘们,那一日是被我不小心当街撞上,因为看不过才多管闲事了一回,在我没有看见的时候,他指不定是怎么欺凌那些没有身份没有任何背景身家却清白的姑娘们。他这玩意儿留着,只会害人,所以,我就除了害,我相信,没有了这个东西,他应该也会安份守已一阵子,不会再出来作恶了吧。”
千夜璃听到这里,差不多已经理出了整件事的经过。
只不过,这并不是他想要知道的。
他要对付的,是千夜洵。
半夏是千夜洵的女人,动了半夏,就等于是动了千夜洵。
“这么说,你现在是承认你毁了沈于谦的命根子?”
“回皇上,但事出有因,绝
对是因为他四处祸害,所以妾身这才忍不住出了手。”半夏解释道。
“你口口声声说,我哥哥逼死一个小丫头的亲爹,那这个人的尸体呢,尸体在哪里?还有,这个小丫头,现在人又在哪里?”皇后沈氏这时突然提出要见一见这个丫头。
半夏望向千夜洵,夫妻二人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被妾身救下来的小丫头,的确是在妾身这里,她就只有一个亲爹,亲爹被逼死,但死者为大,她的亲爹已经安葬。”
“那好,宣这个小丫头进宫吧!”千夜璃当场宣告道。
半夏现在不禁佩服起自家男人来,如果不是早早地将如儿安排到了别的隐密的地方,只怕他们一进宫,就真的会有人闯进王府里去,把那个小丫头带走,或是直接害死,到时候人找不到,或是一死,就全无对证。
王府里的隐卫,接到消息,要送如儿进宫,他们就立即事情不简单,如儿的存在,果然成了最关键的人物。
他们一路将如儿小心地送到了宫门口,本来是打算一直送如儿到千夜洵的手里,可是宫门的侍卫,却拦住了他们。
“闲杂人等,一路不准进宫,要想等,就在宫外等着。”
作为隐卫,他们身上自然随身都佩戴着长剑和其他别的兵器,看守宫门的侍卫,也是接到了宫里的命令,这才强行拦了人。
“可是,这是皇上指定要召见的人,我们不进去可以,但是你们一定务必要将这个人送到皇上的面前去!”
这里是守卫森严的皇宫,隐卫也不敢擅闯,可眼下王爷又不在跟前,无奈之下,他们也只得留在宫门口,等着里面的消息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