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不必多想,皇上大约是久病多时,心中不爽利,待到他身体康复,便不会如此了。”
说话间,二人便已经走出宫门。不远处的墙根下停着两匹马,一匹是赫连钦的,一匹是沈光济的。
不过赫连钦的目光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在马上,而是看向了不远处巷口的一辆马车。
在他们走出宫门的同时,
马车内亦探出一只手,接着帘布被掀起,一张熟悉的脸从里头探出来。
沈光济并没有注意到此人,上马便朝赫连钦拱手朝赫连钦道别,往出城的方向奔去了。如今战事告一段落,赫连钦定是要回国公府的,自然不会像他这个糟老头子一样,跟一群糙汉子住军营。
但是赫连钦却并未骑马回家,而是朝左右看了看,便将马将给一旁的侍从,直接朝肖常修的马车走去了。
马蹄得得,车帘一放下来,便挡住了外面所有探究的目光。
肖常修坐在车内,看到掀帘而入坐在对面的人,先是愣了下,而后笑着摇头:“你这一身血腥气,方才没有吓着皇上吧。”
接着笑着往前凑了凑,道:“如何?他可有说要奖赏你?”
赫连钦一声冷哼,将茶端起来抿了一口道:“我上回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听到他的话,肖常修立时正了神色,道:“虽然不知你伯父这些年是如何掩人耳目活下去的,但当年的事,我最近确实查出了不少内幕。”
赫连钦不语,只等着他切入正题。
“你可记得当年因病早逝的贤妃娘娘,她是上任工部尚书顾大人之女,闺名清莲,也是你伯父赫连城失踪
之前的未婚妻。宣景帝登基不久,你伯父便在西南出了意外,贤妃娘娘在同一年被纳入后宫,从此一路荣华,不到两年便升了妃位。”
赫连钦听得皱了皱眉。
他确实不记得这位娘娘,只在父亲生前听他提到过。至于她是如何宠冠六宫升上妃位的,更不知情。
不等他回答,肖常修又继续道:“顾尚书生前颇受先帝重用,后来宣景帝登基,顾家却荣宠不再,顾尚书甚至还落得锒铛入狱,他的长子顾沐也被流放到西南边陲之地,但奇怪的是宣景帝却娶了顾家的女儿。”
“唉,只可惜自古帝王多薄幸,贤妃入宫五年后,宣景帝对她的态度便淡了,以至贤妃怀孕产子,最后在宫中因病去世,他都未多有过多的垂怜。”
听到贤妃的结局,赫连钦却并未有所动容,只依稀想起,那块受人所托从西南带回来的玉佩。
当时他和秦珂将它还给原主时,那妇人口中所说的顾郎,似乎就是顾沐。
思结转了转,他又回神道:“这些与我伯父有何干系?”
肖常修朝他看一眼,给自己添了一杯茶道:“你不觉得贤妃娘娘入宫的契机有些奇怪么?这些年你同你父亲难道就没有往这上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