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被秦珂瞧两眼就这般听话,毒仙朝他乐了乐,又朝秦珂笑起来。
秦珂知道赫连钦并不是不喜欢毒仙,而是分别数十年,头一回与这个伯父相认,不知该如何相处。
偏偏毒仙性子又怪得很,揭开人皮面具的时候,面相看起来倒与赫连钦有几分相似。可将面具一戴,便成了那个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老顽童,实在叫人……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啊!
不过秦珂知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两人虽然性子有些相悖,但毕竟血浓于水,尽早会摒弃前嫌,和睦相处的。
想着,她便扬唇笑了笑,朝毒仙道:“这些日子辛苦前辈了,前辈在沙漠餐风露宿,定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回了军营,便好生歇歇吧,想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同我说。”
毒仙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将一旁的酒壶拿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嘬一口才道:“餐风露宿对我老头子来说倒没什么,不过此次去漠南,却并无收获。”
秦珂听得愣了下,追问道:“前辈此话何意?”
毒仙摇摇头:“我这次到漠南,本是想找人打听噬情盅,但去了之后才发现多年的老友已经撒手人寰,南疆盅术的
传人本来就少,照此下去,除了呼揭单于那个失踪的宠姬之外,只怕再无人知晓了。”
听他这样一说,帐中气氛瞬间沉凝起来。秦珂面上笑色淡去,就连赫连钦也蹙了蹙眉。
找不到祛除噬情盅的方法,便意味着他和秦珂便无法结成真正的夫妻,而他的余生亦要在不断的毒发和吃药中过度过。
其它一切他皆可忍得,但不能碰秦珂……这让他尤为不甘!
想到这,他脸色便愈是阴沉,端起秦珂方才给他倒的酒,一口到入喉中。
毒仙多少明白他的心思。噬情盅发作起来,痛苦煎熬不说,还可能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令人后悔的事。而这世上也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同自己喜欢的女人真正结合,况且赫连家到这一代便只得赫连钦一个男丁。
若是赫连钦不能留下子嗣,便意味着赫连家的血脉从此断绝,这也是毒仙不愿看到的。
“你们放心,待将这边的事都解决,我便亲自去一趟苗疆,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看赫连钦一脸郁闷的样子,他便说道。
赫连钦却摇摇头,自进帐后头一回直视他的眼睛,沉着地道:“不必,我自己的事情我
自己想办法!”
听他自以为是的话,毒仙瞬间气笑了,轻哼着瞥了他一眼。
秦珂心情亦沉重,但眼下却不能像赫连钦一样表现出来,只朝毒仙道:“前辈,下次去苗疆,我能同你一起么?就算找不到解盅的方法,我也想知道如何才能更长时间地压制噬情盅。”
说到这,她担忧地看了赫连钦一眼,道:“前天晚上将军毒发,已经将最后一粒药用尽,他最近发作十分频繁,短短三个月就发作了两次,我猜这药丸对他体内的盅毒大约已经失去作用,若再不找到更有效的办法,只怕会失控。”
毒仙听得面色微沉,未答话,先将手压在赫连钦的脉门上替他把了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