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虽然没有漏洞,但并未得到秦珂的信任。
直觉告诉她,肖常修趁雪而来,所为的绝不是小事。且军营中将士众多,就算他真有什么不懂,也大可不必绕过距离更近的西北军营,特意寻到西南军营来。
诸般念头在心中闪过,秦珂还是决定不再追问此事,便随手替赫连钦倒了杯热茶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便早些歇息吧,今日下雪,晚间大约有些冷。”
见她这般温和静淡模样,对面的赫连钦反倒冷静不下来了。他有有些冲动地抬手轻轻一拽,便拉住秦珂的手将人拽坐到自己怀中来。
秦珂多番被她这般折腾,现下也练就出了处变不惊的心态,脸上只闪过一抹讶色,便从善于流地坐在他腿上,任由男人将她揽住。
赫连钦敷衍的话虽说了出去,但心里眼里对秦珂的怜惜与不舍却骗不了人,也骗不过他自己。
他虽年轻,却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知道宣景帝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懂得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当初为了从先帝手中夺得江山,那个人做过什么,他也从父亲口中略听过一二。
如今匈奴单于给的好处
那样大,作为一个征服欲十足的帝王,他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能一统草原民族,那可是大宣历代帝王的梦想,若能在他手中实现,宣景帝绝对会不惜任何代价让它实现。
一想到他与秦珂有可能会被迫分开,他一颗心就愤恨不已。既恨工于心计的莫善单于,又恨为一己私欲不择手段的乌珠莫雅。
若不是那个女人一厢情愿,莫善单于也不会起这般心思,更不会写信向宣景帝求取和亲。
思及此,他看着秦珂的目光便忍不住更深邃了些,像是恨不得将她吸起眼瞳中藏起来一般。
看他面色有些不对,秦珂也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视线与他相接,温声道:“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赫连钦立刻摇摇头,既怕惹得秦珂担心,又不舍得放开她,只得遵从本能,双手抱住她的腰,朝她吻去。
外面的军营一片静悄悄,劳累了一天的将士们也都回到帐中各自睡下了,只偶尔有两队负责巡夜的将士从附近走过,整齐的脚步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秦珂被吻得小脸泛红,胸口怦怦跳着,被赫连钦松开
时,还急促地呼出一团团白气。
她从小生在京城,从未经受过像西北这样寒冷的天气,虽然只离开了炉火片刻,却已经被冻得鼻尖泛红,衬着她发红的眼角和湿漉漉的眼睛,更有一种惹人怜爱的风情。
赫连钦看了她一瞬间,最后忍不住低叹一声,伸手捂着眼睛无奈地笑起来,用近似呢喃的声音在她耳边道:“阿珂,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说到最后,他声音中明显多了丝颤抖,显然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秦珂顿时一惊,赶紧从他怀里跳出来,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
对于赫连钦,她现在是越来越难以抗拒了。自然而然地与他抱在一起,自然而然的与他亲吻,一切显得那么水到渠成,不需要任何语言,彼此都能在眼神相触的瞬间了解对方的心意。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赫连钦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抚在眼睛上的手也放下,只低着头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