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赫连钦看秦珂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疑惑,心情略有些沉重。
秦珂将他的伤处抹了药,又细心地替他将外袍拢好,抬头却发现赫连钦竟在一脸费解地看着她。
“怎么?将军可是有何事不解?”
听得秦珂的话,赫连钦这才回过神来,不过他并不打算一大早便扰了秦珂的好心情,立时敛起一脸疑色道:“无事,不过是想到今日要去谢府拜年,不知带些什么年礼合
适。”
秦珂听得微微一笑,拂拂衣袖下榻坐好,道:“这有什么为难的,自然是越贵重越好。谢夫人是你长姐,待你更是体贴入微,自然不能轻忽。”
听到她的话,赫连钦眸光闪了闪,看着秦珂犹豫片刻道:“既然阿珂这样说,那我亦有个小小的请求,想让阿珂如我所愿。”
秦珂愣了下:“将军有事但说无妨,何必如此客气。”
赫连钦立时笑起来,抓住她一只手讨好道:“既然阿珂都说姐姐待我们好了,不如从今日起就改了口吧,大年节下,总不好再惹姐姐不快。”
惹赫连湘怡不快是其次,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其实是不欲让外人看出秦珂与他的生分。毕竟两人成亲已近一年,若秦珂还称赫连湘怡为谢夫人,外人肯定能看出他们夫妻间不睦。
这对鼎鼎大名的定国将军来说,可是颇没面子啊,也让他觉得受伤。
听得这话,秦珂垂眸稍一考虑,便点了点头。
一看她同意了,赫连钦顿时欢欣不已,一张脸上尽是愉悦的笑,抓住秦珂的手稍用力捏了捏,喜形于外的模样如同稚子。
秦珂瞧着他有些好笑,却未说什么,拿帕子净了手,将
用过的药膏仔细收起来。
赫连钦却兴致高涨,看着她笑了一会儿又道:“明天是迎婿日,你我一同回秦府,年礼自然也不能轻忽,阿珂觉得备些什么好?”
他已然心中有数,但这般能讨好秦珂的机会,他怎能不献媚,于是主动询问起她来。
秦珂轻笑一声,道:“此事将军作主按寻常惯例准备一份便是了,秦家现下没有姨娘,我母亲素来淡看金银之物,头面饰物之类的便不用备那么多。”
虽知她这样说是为了提醒自己,赫连钦还是忍不住逗她道:“怎么?阿珂这般小气,竟连几套头面都不愿给他们么?难道不怕外人说你小气。”
秦珂掀掀嘴角正想解释,却见赫连钦一脸促狭地看着她,眼中笑意兴味盎然,便知是在捉弄她。
于是她目光一转,微微垂眸道:“将军这话可说不过去,年节已过,你却一件礼物都未替我准备,莫不是也不怕外人说你小气?”
这下赫连钦倒是愣住。
他还真是糊涂了,尽想着从别的地方讨好秦珂,却将这样直接向她示好的机会错过了,无怪阿珂不肯向他袒露真心。
“嗯,阿珂说得对,这委实是我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