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赫连钦和周副将赵副将坐在帐中,心情却突然莫明的烦躁起来,一股无从宣泄的焦躁情绪突然从某处窜起来,在他心中激荡。
他沉下脸在灯下摇了摇头,将手边的茶水端起来饮了一
口,又烦躁不安地将手指在桌沿上敲起来。
时间怎会过得如此之慢!
周副将很快发现了他的异样,将手中的杯子放下道:“将军,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赫连钦刚想摇头,一股钻心的疼痛却突然从胸口涌起,就像心脏被一只手给狠狠抓住碾动似的,痛得他睚眦欲裂,脸色大变。
呛地一声,闪着寒光的宝剑猛然从他掌中落下,在营中的地面上砸出一声闷响。
“将军!”
“将军——”
周副将和赵副将同时起身,向他身边奔去。
赫连钦却一手捂胸一手抬起阻止了他们:“别过来!”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是每次毒发之前的征兆,锥心刺骨的疼痛过后,便是理智消亡之时。他整个人好似坠入无尽的深渊里,握着掌中长剑,残忍地屠戮所有试图靠近他的人,就像只毫无人性的野兽一样。
周副将和赵副将面面相觑,彼此互看一眼后,都有了自己的猜测,旋即露出担忧的神色。
“快扶我到地窖去。”
赫连钦虽然痛得脸色惨白,但还是摇摇晃晃站起来,果断向他们命令道。
“他娘的,为何偏偏是今日,明明……”
赵副
将语无伦次,简直不该如何是好。
还是周副将清醒些,赶紧上前将痛得站都站不稳的赫连钦扶住,朝帐外走去。
赵副将却还有些犹豫,挣扎道:“会不会是弄错了,现下离五个月不是还有一段时间么?为何今天就发作了?”
周副将抬头看他一眼:“别废话了,快过来帮忙,若是被将士们看到就不好了。”
赵副将咬牙,继续道:“协助沈定山作乱的叛徒就要带回来了,若是将军不在,何人主持大局?以沈定山的为人和势力,我们两个定是压不住他的。”
周副将蹙眉:“还想那些做什么?将军这幅样子若是被别旁人看到,到时不管处不处置沈定山,军心都一定会乱,说不定局面会比现在还难以控制,你到底明不明白!”
被他这般呵斥,赵副将总算清醒了些,连忙过来架住赫连钦的另一边手臂,同他扶着赫连钦一起朝帐外走去。
军营内篝火熊熊,除了几队巡逻的士兵在营中前后穿梭,再无其它响动。一个扶着剑柄的人影在帅帐前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的话后,连忙转身疾步躲到另一侧,避开了从帐中出来的赫连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