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泰然自若,动作流利从容道:“有何不妥?将军莫不是能吃了我?”
这个自然是不能的。
琼儿有些愧疚地咬咬唇,朝着赫连钦来的方向悄悄看了一眼,便遵从本能溜之大吉了。
待赫连钦走近,院里便只剩下秦珂一个人了。
赫连钦心情好,脸色也比往常看起来和煦些,径直坐在桌边瞧了瞧花瓶里的花儿,又抬头看了一眼秦珂。
“今日这些花儿你可喜欢,是我特意叫人从营中送回来的。”
秦珂看他一眼,停下手中的动作道:“花儿虽然好看,但装点庭院这
样的事,何需将士们劳师动众,将军只需吩咐一声,想必何伯和陈妈也能处理妥当。”
一听她这话,赫连钦顿时噎住。想说这些花儿是他特意派人送回来给秦珂的,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得有些气闷地将她盯住。
察觉他的目光,秦珂以为是她方才说话太直接,冲撞了他,于是赶紧又圆回来道:“当然,将军是一军主帅,派人送几株花草这样的小事,也是使得的。”
赫连钦悻悻的听着,方才进门时的一点喜悦也烟消云散,只憋着一肚子话,不知如何说出口。
秦珂见他没出声,便又朝他看了一眼,觑到他手上的护腕,又想起上回的伤来,遂问道:“将军手上的伤可曾大好了?”
被她一问,赫连钦立时抬头用黑眸瞧着她,犹豫一会儿便有些讨好地将护腕取下来,将手臂上的伤口露出来给秦珂检查。
秦珂凑近了细看,见那上面的痂基本已经脱落,原本麦色的皮肤上只留了一道粉色的疤痕。
她下意识伸手去抚了一下,点头道:“伤口恢复得不错,不过将军往后行事还是莫要这般鲁莽,谢夫人在京城一直为你牵肠挂肚,若
是知道你这般不知轻重,怕是又要心疼了。”
感觉她细滑的指尖在自己手臂上轻轻抚过,赫连钦心尖上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下一样,又听到这般贴心的话语,心头方起一点小小的不快,立刻又消弭了。
他将护腕穿戴好,拿眼角瞥了秦珂一眼,道:“你明日上午可有空闲?”
秦珂这时已经将瓶中的花插好,把放在桌边的一本书信手拿起来看,听到他的话抬头看着他道:“若是将军有事吩咐,自然是得空的。”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赫连钦,只见他满意地扬起嘴角,连眼中都浮出点笑意:“既然这样那明日吃完朝食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秦珂不明所以,望着他狐疑地点了点头。
翌日,秦珂早起后便让琼儿给自己换了身行头。她平时出门采药穿的都是从城中买回来的窄袖对襟衫,再在外头罩一件马面褂。
但今日赫连钦说要带她出去,她自然不好在人前让赫连钦没脸面,只好换了身从京城带来的新衣裳。
琼儿见她穿着变得慎重了,忍不住道:“姑娘今日不去采药么?”
秦珂点点头:“昨日将军吩咐,今日大约要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