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就写道:将军这条河为何要走山阴,而不走冀州呢?
赫连钦挑挑眉,心想果然是个闺阁女子,对这些山河社稷之事根本不懂,嘴里却说道:“山阴那有条由西南向北的河流,若是把河道开在那儿的话,可以省去不少力气。而冀州那边地势虽然平坦,但并无合适的沟渠可以利用。”
他边解释边故作平静地朝秦珂望着,第一次觉得在她面前扳回一局,感觉心里特别舒坦
。
秦珂点点头,蹙起的眉并没有有舒展开。
她的记忆是没错的,那时长年见不到赫连钦,她便养成了个习惯,就是把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事无巨细的记在心里,哪怕那人并不在意她,她也将自己固执成了一块磐石,只围着他转。
可是重活一回,难道这条河道的流向也会发生改变,毕竟赫连钦已经派人调查过,应该不会有错。
从赫连钦帐内出来后,秦珂就进了伤员所住的那间帐内,继续为他们诊治病情。
开凿河道是力气活儿,中间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是以每天都会有人受或大或小的伤,再加上天气炎热,中暑气的将士也十分多,所以秦珂在营中呆着的日子也不算无聊,甚至有些忙碌。
偶尔得了空,她还要跟琼儿到附近的山上去采草药,碰到实在采不到的,才会告诉赫连钦,让他派人到城里去采买。
如此半个月过去,营中的将士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存在。
这天上午,秦珂正和琼儿忙着晒制昨天从附近采来的草药,突然看到离营地不远的地方有几株花开得特别好。
秦珂就朝琼儿比划:待会儿你去拿个适合的东西,我们把
这些花采回去放在帐内吧。
琼儿知道自家姑娘惯是喜爱这些花花草草的,以往在秦府的时候,秦珂有空便会到园中采几株花到房间里插上,既起到装点作用,又让屋子里飘满了淡淡的花香。
将草药晒好后,琼儿就到做饭的营张那边找了个罐子过来,虽然颜色有些不对,但插花却是好用得很。
秦珂过去小心翼翼把那几株花采下来,又到野地里摘了一把小野花来点缀,插在罐子里摆弄一番,感觉瞬间不一样了些。
恰逢午时将士们收工,看到她和琼儿拿着把花在帐前倒腾,都忍不住朝他们看两眼。
“原来少夫人喜爱侍弄花草啊!”
周副将是个文雅人,看到她插的花后忍不住点头夸赞。
秦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即便在军中呆了这么久,她也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将士盯着瞧。
毕竟都是外男,这对闺阁女儿来说是极不合规矩的。
见她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润,周副将立刻体贴地挥了挥手,让那些来看热闹的将士们散开。
跟将士们一起回帐的赫连钦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但他却并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远处黑着脸,把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