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草怔了怔,转头看向她。
幸好此刻江盏醉看不见,才能让一向冰冷且不愿意与人亲近的幽草愿意靠近她,甚至能和她聊天,想来幽草也是觉得对方是个瞎子,没有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她也放松了许多。
江盏醉却因为捉摸不透幽草的心理而有些忐忑:“我刚才不是在骂你,只是我自己有感而发罢了,你别生气。”
幽草淡淡一笑,眉宇舒展开来,温柔的好似能滴出水来:“我没有生气。”
难得温柔的语气却让江盏醉抖了三抖。
今天的幽草实在太怪异了,该不会是受刺激过度了吧?
正在
江盏醉揣测间,幽草轻轻的开了口:“我第一次见到主子,是在十岁那年。那时候,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那一年,正好是水患。”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场大水,冲毁了河坝,原本应该守在第一线的士兵们纷纷逃走,还有一些精壮的男子,有的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也有不少丢下家人自己逃走。在灾难面前,人性赤裸裸的展露在面前。
在这场灾难里,最无助的,就是像幽草和嫣儿这样没有父母的孩子。
是的,她和嫣儿是孤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并不是真正的姐妹,只
是从记事起便相依为生,对她们来说,彼此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那一场大水中,冲毁了幽草和嫣儿辛苦建立的稻草房,嫣儿比幽草大二岁,体力也比幽草好,大水一来,嫣儿下意识的抓住了浮木,可幽草却被大水猛然冲了出去!
在最紧要的关头,嫣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一块浮木撑住一个孩子还可以,但两个孩子,就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