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昔:“什么忙先说清楚!”
“昨日抓了西番的一员将,有件事情我想问,想着他不会说实话,小妹你帮我审审呗!”
“我不是军营中的人,你让我帮着审犯人?军营中有没有规矩说外人不得插手军营中事务?”
“那个……所以二哥这不现在过来找你吗?咱们悄悄地办。”
“让义父和大哥知道你晓得后果吗?”
“小妹,小妹,二哥想问的事情很要紧!”
“什么事情要紧得你不顾军营的军法明知故犯?”
罗乘风支吾了一下,见苏问昔斜着他,心想这个小妹精得猴一样,明目张胆地抢钱都抢得到手,瞒着她要她做事情显见是不可能,于是实话实说:“十年前边城
的守将是大将军赵明庭,赵明庭将军一身好武艺不说,还有一杆追风破月枪,是一等一的好兵器。边城被忽伦攻破屠城,那杆追风破月枪落到了忽伦手中,后来又被他拿去讨好西番王,西番王便把它赏给了座下勇士布和。布和就是昨晚被擒的敌将。”
“所以你是想要那杆追风破月枪?”
罗乘云干笑了笑:“我若拿到手,怎敢私藏,归谁一样要皇上说了算。只是赵明庭将军当年也算得上是我朝赦赦有名的大将军,我敬他,将他旧物寻回,也算是一点心意。”
苏问昔“切”一声:“说得你多高风亮节!你们既然擒住了布和,兵器竟不在他手里么?怎会将那杆枪落下了?”
“这里面有个缘故。据说当日布和拿到那杆枪置于枪架上,那杆枪不知何故,夜里经常发出阵阵悲鸣,布和百寻不得其故,后来便有传说枪有灵性,只识其主,因主人丧命而悲鸣。布和自此将枪匿于某处,再未使用过。”
苏问昔笑道:“所以你是想从布和嘴里探出藏枪之地,将枪偷出来。”
“是取!”罗乘云纠正,“本就是赵将军的遗物,怎能算偷?”
“你要问,倒也不难,只是我幼时听得边城失守,一直心有疑惑。如你所说,赵将军是赦赦有名的大将,边城异族混杂,本就是难守,而当日我听说边城失守并非外敌强攻所致,反而是粮草不继。我想着边城并非孤立自守,粮草应是内运而非外运,为何会粮草不继?”
提到昔日名将赵明诚,罗乘云深深叹惜一声,说道:“总是命运多舛。那位赵明庭将军,曾经也是赦赦有名的骊游战将。我听人说,当年前皇和安王争位,那位赵明庭却是听命于安王麾下。”
苏
问昔愣了一下。居然是安王的昔日战将么?
这个“听人说”,不外乎是罗王爷了吧?
如果赵明庭是安王的人,那么边城当日期被围,前有敌军后无粮草,似乎也能讲和通了吧?哪个皇帝愿意自己的大门被昔日政敌的人守卫?
罗乘云这时压低了声音,说起过往:“据说当年双王争位,安王本比前皇要得人心,只是心肠不够冷硬。双王南北相割,内忧外患,百姓困苦。最后一战时,赵明庭的人擒了前皇,前皇的人却也诓走了安王妃。当时情景,安王只要杀了前皇,就可名正言顺登位……”
苏问昔心中暗道,安王自然是没有杀前皇,这是毋庸置疑的。真能存那种心思,他也做不了和尚。……
“二哥你说最后一战?你不会告诉我,安王不仅不忍轼兄,而且发觉兄长比他更适合做皇上,所以退了君位之争,出家做了和尚吧?”
罗乘噎了一下,只是话已到此,不好再有隐瞒,于是声音压和更低:“这是朝中秘闻,你听听就过了,千万不要对人去说。前皇被擒之时,他派的人诓走了尚在王府的安王妃。安王和安王妃向来伉俪情深……”
苏问昔心里想,这个前皇果真是不要脸了,难道能当皇帝。
“安王当时弃君位之争,也并非全为安王妃,当时一直辅佐前皇的左相国趁前皇被擒,打算拥兵自立,群臣分为数派,朝局混乱,安王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放前皇回朝……”
苏问昔心里简直想骂安王是个混蛋了。纵虎归山,就是对朝局好了?一个左相国而已,又不得多少人心,又名不正言不顺,扳倒他不比扳倒兄长容易么?
“安王和前皇本来说好了换人,谁知前皇回去却没有守诺放回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