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才走出房门,流敖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君临晚,于是上前喊了一声。
“他睡下了?”君临晚抬头望着流敖问。
“已经躺下了,君儿,主上这样的情况,到底……!”还有救吗?流敖话语未尽的望着君临晚,脸上的绝望一闪而过。
“他这样的情况根本不适合随军。”君临晚的话让流敖欲言又止,最后低头叹了一气。
“你看着他,我去研药。”想着寒曦邪最后说的那句话,君临晚低头转身走回自己房间。
望着君临晚背影消失在门后,流敖摇头叹息的也转身走了开去,只有阿林跳上屋顶,打了个哈欠的望着天边晚霞渐渐消散,然后被一阵冬风吹得打了个冷颤。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入冬,这一年,上邪大陆没有一片净土,在冬日冷风的吹拂下,竟是一片萧瑟。
萧条的路上,一支商队缓缓前行,看起来像是要走商,但商队的没人都目光如鹰,随时关注着道路两边的情况,气氛肃穆又紧张。
“大人,前方哨岗无碍,天黑前应该能赶到之前说的村庄落脚。”前方探路的探子来到方宿身边,如实汇报着工作。
“嗯!那就抓紧一点,得在落雪之前把东西送到才行。”方宿望着来人点头。
“是。”探子沿路通报一声,车队的速度便加快了一些,天黑前终于抵达了说好的村庄,于是一行人动作迅速的安排好落脚的事情,并生起火来开始做饭。
“大人,周边已经查探过了,村子已经荒废,看来人们都已经离开了。”随行的将领走到方宿休息的地方,把查探的消息简单说了说。
“赑屃城的人本就以经商为主,战祸起,自然也就离开了,毕竟生意在哪里都能做。”方宿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往火盆子上伸了伸。
入冬后,越走就越觉得冷,同样的时间,在椒图还是秋高气爽,这里却已经冷得人直哆嗦了,难怪
君儿会做那样的安排,还让他们在飘雪前一定要送到地方。
“那些人倒是不念旧,却苦了别人。”将领回想最近被围困的椒图城,还有在狴犴城境外不停闹事的人,不由得叹了一气。
“如果他们安分倒还好,可惜……”方宿想什么的抿了抿嘴。
如果椒图城没有打开城门接收难民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怨言了吧!那些人从未得到,也就不会贪念,若任凭那些人在边境线上徘徊,民心怕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煽动,即便最后结局一样,至少针对不会只有椒图城和狴犴城。
可也因为这样,其他城池能够得到所谓的安生,倒也不全然都是坏事,只可惜,这样的舍己为人,却始终落不得什么好名声,特别是……
“听说狴犴城那边又斩杀了一批滋事造反的难民,现在那些难民都已经开始集结成军了。”将领说着收到的消息,方宿听后没有说话。
“会滋事造反,也就不是难民了,就算集结成军,也是叛军,到时候被斩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方宿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他们,也是这样被人称呼的吧!
“那些人也是,明明安分的开荒,也不是过不下去,等到战事消弭,再回故里重操旧业也无不可,怎么就生出那份野心呢?”将领不懂,他们当初起事,是因为太过压迫,根本就没办法活下去,可眼下的难民,他们明明都已经算是优待了,为什么还不满足呢?如果真的那么不甘心,当初就应该守着故土奋战到底才对,如今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将领无法理解,方宿也没有多说,只是望着远方星空暗自思量。
被难民叛军拖住手脚的狴犴城无法指望,如今对上鸱吻城的椒图城,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如果这些东西没能如约送到地方,狴犴城什么时候才能拿下囚牛城,然后给椒图城解围呢?
那
么多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只有眼前飞驰而过的黑影,也月光下带来了阵阵杀机。
阿林原本躺在房顶,虽然冷风吹拂,他却不以为意,毕竟习惯了野外的生活,这点气候对他来说并不是事,若不是头顶飞过一道黑影的话,他可能还会继续躺倒天明也不一定。
因为隐藏了气息,黑衣人并没有发现阿林的存在,一跃落到院子里,四下打量一阵之后,径自冲向了寒曦邪休息的那个房间。
“什么人?”流敖适时出现,望着横冲而来的黑衣人眼一瞪,然后拔剑把来人挡下,并一脚把人踢飞了出去。
飞身的人还想借力使力的再次上前,却被临空的一脚踹到墙上再缓缓滑落,一口血喷在蒙面的黑布上,除了人影摇晃倒也看不出异样。
阿林跳下地来站在黑衣人中间,看得流敖瞪大眼睛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