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用送了。”君临晚望着将他们送出一里地的杨将军,略有愧的说着。
“公子,多保重。”杨将军望着君临晚,知道此次回城必然麻烦坎坷,但诚如君临晚说的,人都已经回来了,总是要复命的。
“将军也多保重。”君临晚笑着回应,知道杨将军在担心什么,而她也明白,往后的杨将军很可能会面临什么。
笑了笑的没说话,杨将军只是拱手行了个礼,君临晚同样抱拳行礼之后,调转马头领队往狴犴城的方向径自远去。
站在原地望着队伍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杨将军才一脸凝重的皱了皱眉头,沉声说了句走,然后扬着马鞭往回奔驰而去。
没有人留意到旁边山峦顶上迎风站立的人影,冷忌面无表情的望着队伍行去的方向,如同雕塑一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还是瑚玉出现喊了他一声,这才转移了注意力的回头望着对方,微微皱眉的不知为何。
“主子说了,先静观其变,你别冲动行事。”瑚玉有些担心的望着冷忌。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是,擅自跟陆九九接触,这件事情主子知道吗?”冷忌望着瑚玉不动声色的问道。
面对冷忌的质问,瑚玉咬了咬牙没说话,有些事情冷忌不知道,瑚玉也不能说,注定只能误会重重。
“这件事情自然是主上授意,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够了。”瑚玉沉声说着,然后忧心忡忡的望着冷忌。
“你该不会还指望着君临晚能带着阿林回到椒图城吧?你还惦记着给香雪报仇不成?”如果不是,为什么冷忌不动手?主上的意思是让冷忌除掉阿林,借陆九九的手除掉君临晚,到时候椒图不足为惧,说不定还能善加利用,若是冷忌从中作梗,主子肯定不会放过的。
瑚玉的担忧,换来的不过是冷忌一个淡漠
的眼神,面无表情的看不出心里想法。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主子只说要取人性命,却没说什么时候要得手,冷忌不想违逆宫睨城的意思,不然他早就折道椒图城了。
“我没有兴趣管你,只是不想你坏了主子计划。”瑚玉咬牙将手紧握成拳,内心隐隐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主子的计划?”冷忌难得语气有些嘲弄的望了一眼瑚玉,后者听得微微皱眉。
冷忌扫了瑚玉一眼,没再说话的转身离去,让瑚玉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的顿在原地狠狠咬牙。
主子的计划?主子的计划不就是一统上邪吗?其中的过程谁也没说,只管吩咐了他们做事,期间如何曲折,都不如一个结果来得重要,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听从主子吩咐,连那个主子都没说什么,瑚玉凭什么多嘴?
就像香雪说的,比起在外奔波的他们,留在身边的瑚玉怕不是更亲一些,所以,才敢这么说话做事,也才能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主子想要利用陆九九来对付君临晚,怕不是太小看寒曦邪了,如果寒曦邪能够舍弃椒图城这块盾牌,就不会大费周章让君临晚成为说客了,比起摇摇欲坠的狻猊城,难道不是此刻如日中天的椒图城更为有利吗?
寒曦邪不会因为一个陆九九便舍弃君临晚,之前没有这么做,之后也不会,等到陆九九的事情告一段落,君临晚势必会带着人赶去椒图城协商同盟的事情,到时候他跟着过去,必然会遇见那个男人。
想到这里的冷忌,用力握紧了身上佩剑,脸上的萧杀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而等瑚玉赶到驻扎的地点时,那里也早就人去楼空了。
“公主,等到了狴犴城,见了寒曦邪,您打算怎么办?”
马车里,花奴望着陆
九九问,而后者面容沉凝的扫了她一眼,并未及时回应。
“公主,寒曦邪真的会对君临晚下手吗?万一他早就心有所属,那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花奴的担心并非多余,可这始终不是重点。
“如果寒曦邪舍不得,那我们就只能自己动手了。”这就是她为什么把雷虎找来的原因,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也查不到她们头上,更重要的是,如果寒曦邪真的舍不得,就证明这一切都是寒曦邪默许的,包括狻猊城的劫难,还有她的父兄。
想到这里,陆九九忍不住将手紧握成拳,脸上的杀意一闪而过,看的花奴心惊,却抿着嘴没说什么。
“若是公主决定的,花奴誓死追随。”许久,花奴才斩钉截铁的回了这么一句,也让陆九九回过神来笑了笑。
“别担心,没事的。”说是自己动手,但她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更何况,她还想活着离开狴犴城,不然,还谈什么以后?
看陆九九嘴角闪过一刻笑意,花奴也跟着微扬了一下嘴角,即便如此,心里却依旧忧心忡忡,不知道这趟狴犴行,会不会成为龙潭虎穴,然后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