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崖望着白一简不依不饶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带着山隐转身离去,经过方宿身边的时候,他不由得把人打量了一眼,饶有兴致的眉一挑,然后走了出去。
在十三的拖拽下,白一简也跟着离开了君临晚住处,而步清廷也早就拉了张椅子落座,在君临晚收回视线的时候,毫不客气的说了句。
“你利用了我!”抬头望着君
临晚,步清廷的声音冷若冰霜。
“还请步城主恕罪。”君临晚说着屈膝半跪于地,这让旁边的阿林看的皱眉,方宿也有些欲言又止,却强忍着将人扶起的冲动,把手握成了拳头。
“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陆九九吗?”步清廷望着君临晚的头顶,面无表情的想着自己的自作多情,结果却是为人作嫁。
“所谓的帮我,只是顺便吗?”看君临晚不说话,步清廷忍不住咬牙又说了句。
低着头,君临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谁,是为了陆九九,还是为了自己,又或者是为了步清廷,更有甚者,是为了寒曦邪。
与其要这样去定义,君临晚更愿意相信,蒲牢城的城主是步清廷,这才是最重要的。
见君临晚始终不言不语,步清廷就像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不由得昂头做了一个深呼吸,脸上表情有些复杂,却始终心如明镜。
君临晚应该也是想要帮忙的,只是不确定他到底有几分胜算罢了,所以才会安排了陆九九的离开,如果不这么做,恐怕就没机会了。
现在这样,算是皆大欢喜,因为他不会追究陆九九的失踪,就像君临晚不会说出王城里的真相,大家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即便如此,步清廷还是低声说了句。
“君临晚,你要记得你欠我一次,因为陆九九。”
帮助他夺得王位,是因为有寒曦邪的关系,而顺便送走陆九九,恐怕就是君临晚自己的私心了,既然如此,步清廷肯定是要把账算清楚的。
“全凭步城主吩咐。”既然做了,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比起步清廷因为她而失去的,这个人情对君临晚来说都是便宜的。
“你可不要只是嘴巴上说的爽快,要落到实处才好。”步清廷说着挥手,让君临晚起来说话,后者依言站了起来,这让旁边的方宿看得松了一口气。
“听说继任大典之后,你要回狴犴?”步清廷望着君临晚问,同时示意对
方落座。
“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君临晚低头应着,想想白一简的催促,其实大可不必,但他模样有趣,所以君临晚也就懒得说明了。
“因为囚牛城和狻猊城的事情吗?”如果不是因为蒲牢城,说不定这些人早就散了。
“差不多。”君临晚笑了笑的没有多说,因为心里惦记的并不止是这件事情。
“继任大典过后应该会很忙,我这边可能就没办法和寒城主好好联系了,如果你要回去的话,记得帮忙带个好。”步清廷说着望了君临晚一眼,后者了然的点了点头。
“也算是分内事,不过,为什么不是和白公子说?”毕竟,狴犴城的使节是白一简,不是吗?君临晚有些奇怪的望着步清廷。
“如果是你,你会跟谁说?”步清廷不答反问的望着君临晚,让后者听得一愣,然后轻笑的回了句。
“蒲牢城果然还是步城主当家的好。”
“那得看这个家,能当多久才行。”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步清廷低声的呢喃。
“是二公子那边吗?”君临晚也不笨。
“你倒是清楚。”望着君临晚眉一挑,没想到对方会知晓这么多,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步清廷皱眉抿紧嘴唇。
“事前没有作为,事后应该也不会妄动,多提防着点就是了。”前面做的事情应该有一定的威慑作用,不然二公子不会这么沉默,既然已经放任机会,以后要想再做点什么,恐怕也得步清廷点头才行了。
“说的轻松,做起来可就未必了。”步清廷说着在心里一叹。
“一城之主,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君临晚抬头望着步清廷,后者沉默的没有回应,许久才轻笑一声。
“都是这么过来的吗?那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步清廷说着站了起来,随手拂过身上衣服的褶皱。
“预祝步城主,随心所愿,盛世千秋。”君临晚拱手行礼。
“借公子吉言,我们继任大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