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离开的时候,大势已去,实在没有挽回的必要,但是林孝荀有多在乎君临晚,他们心里都清楚,所以,为了阻止林孝荀乱来,段离也付出了不少代价,而当狴犴郡处斩叛乱分子的消息传来时,没有人能够体会林孝荀当时的心情,还有段离遭受的一切。
即使如此,他们也还是坚持了下来,不想重蹈覆辙,也不想再无谓牺牲,所以,他们这次没有联系旧人,而是将那些经年的仇恨汇聚到一起,希望能够开辟出新的生机。
为了那个远大的目标,还有太多的苦难在前面等候,他们不想再经历一次同样的失败,所以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义无反顾。
如果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到时候君主儿只需要恢复身份就够了,如果失败,也无所谓悲伤,反正……从未得到,也就无谓失去。
“这样好吗?君主儿可是一直都没有放弃。”萧
禹抬头望着段离,想到和君临晚重逢的时候,那哭得不能自己的样子。
“君主儿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吧!”段离低头说着,然后放下袖子站起身。
“从狴犴城传出看山人的消息后,我们就确信了,君主儿还活着的事实,而你和蒙梁,还有东斗他们的出现,也足以证明当初的处斩不过是一场骗局。”如果连他们都能够猜到真相,君主儿自然也能够看透。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相认?你可知道君主儿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待在狴犴城的?”如果当初的处斩是真的,君主儿待在狴犴城可谓忍辱负重,如果不是知道大家可能还活着,说不定君主儿就……
想到君临晚,萧禹就忍不住将手紧握成拳,没有堕落到被仇恨蒙蔽双眼,还能活着走到今天,也算是老天垂怜了。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活下来的?”听到萧禹那句话,一直沉默的林孝荀咬牙回应,眼神犀利的望着对方。
“那是椒图唯一的希望,是我承诺誓死守护的人,但你却眼睁睁的让我看着她送死,如果她真的死了,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林孝荀望着萧禹,后者低头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我们都会死,死在你手里。
“你应该庆幸她还活着,而且不需要牵扯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里,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必定是她恢复身份的时候,也是椒图重见天日的时候。”既然那个孩子不想面对太多尔虞我诈,那就由他来出面清理,她不需要去经历过程,只需要接受结果就够了。
“就算她现在已经是狴犴城的尚书侍郎,甚至还有了一纸婚约,如今甚至被困蒲牢城,你也无所谓吗?”抬头望着林孝荀,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萧禹不由得将手紧握。
“还有什么比成为狴犴城侍郎更安全的吗?”林孝荀斜眼望着跪在地上的萧禹。
“难道是故意的?”就算是萧禹也忍不住惊讶,林孝荀竟然会做这种事情。
“看山人不
管是在哪个城池,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比起人尽其用的鸱吻城,难道不是狴犴城更合适吗?”因为笃定君临晚不会有事,所以才会放任,毕竟君临晚不笨,会有今天不过是必然的结果,所以林孝荀并不觉得奇怪。
“该不会连君主儿好学,也是……?”表情愕然的抬头望着林孝荀,这人为了君临晚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又隐瞒了多少事情?萧禹以为自己了解,如今却不那么确信了。
“狻猊城的婚事,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现在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至于蒲牢城……”林孝荀望着萧禹。
“如果有蒙梁跟着还能出事,我想,你也没什么资格再来找我说话了。”
这话说的决绝,萧禹却无力反驳。
“你回去吧!这次的事情,我们会看着办的。”段离望着萧禹,虽然不忍心,却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确定没问题吗?”两年前的计划,放到今天也适用吗?萧禹望着段离皱眉。
“应该说,正因为是现在,所以才没问题。”听到萧禹问话的段离笑了笑。
“那君主儿……”萧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孝荀给打断了。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君儿应该也没有交代你过来才对。”
听到这句话的萧禹抿嘴低头,无法否认自己的独断,就像林孝荀的笃定,君临晚是不是也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会假装不在意呢?明明,一直都在惦记。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别多事。”
依言站起身,萧禹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地形图,然后又望了一眼林孝荀和段离,沉默的拱手行礼之后,如同来时一样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林孝荀和段离的时候,段离忍不住望着林孝荀说了句。
“将军,您这样又何必见他?”藏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故意,萧禹也不可能轻易找到。
“好过让他乱闯。”林孝荀说着抬头望了一眼段离,后者听得张了张嘴,然后低声一叹。
要是大家都能坦率一点就好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