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有啊!”花奴说着没好气的咋舌,要不是怕被人发现,她本可以跟得近一点的,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古怪了,可惜阿林就跟个狗鼻子一样,机警的很,让她只敢远远尾随。
“是吗?那就算了!等回到狻猊城,就全凭我们做主了。”陆九九倒是很看得开,可惜花奴并没有这么乐观。
“回到狻猊城,您打算怎么跟主上和朝臣解释啊?”花奴忍不住有些担心。
“这时候,他们应该也没心思追究了吧!毕竟,蒲牢城的事情就够他们头疼了。”一是派遣使节参加盛会的事情,凶多吉少的派谁比较合适,恐怕又会有一番争论,跟着是时局的变化,他们要如何自处也是一个问题。
这种情况下,谁还有心思在意她带回去的是君临晚,还是和寒曦邪联姻呢?至
少,在狴犴城的贸易商谈有结果之前,那些朝臣都不会过多表示,毕竟,还是要留点后路的。
“万一鸱吻城动了真格的,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就算有君临晚牵线,跟狴犴城的合作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能够仰仗的并不多啊!花奴想着叹了一气。
“以前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陆九九说的理所当然,让花奴望着她在心里叹了一气。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们为什么还要去狴犴城走这一趟啊?带回一个君临晚到底有什么用?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还不如不去呢!或者,直接提出和狴犴城联姻,这样一来,至少还能合力拿下八郡守,然后……
想到这样一来会有的后果,花奴忍不住又叹了一气。结果到头来,还是要打个你死我活吗?而能够笑到最后的,又会是谁呢?
“主上!”流敖匆匆走进门,望着批阅奏折的寒曦邪喊了一声。
“君儿他们已经离开狴犴城地界,这会儿应该快到狻猊城了。”看寒曦邪抬头,流敖低声说道。
“步清廷他们呢?”并没有询问君临晚的事情,寒曦邪望着流敖转移了话题。
“已经跟着商队去赑屃城了。”流敖听得一愣,却还是低声回了句。
“是吗?让人看好,别出了什么意外。”寒曦邪说着低下头继续翻阅奏折,让流敖看得忍不住问了句。
“主上,您真觉得清廷公子有办法改变现状吗?”
“既然他有称王的打算,就不可能没有部署,只要他人回去,剩下的,就看天意了。”寒曦邪说着翻阅奏折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继续。
“天意吗?”流敖喃喃自语的望了一眼寒曦邪,然后在心里叹了一气。
这情形为什么看着如此熟悉呢?当初的寒曦邪经历的一切,如今又在步清廷身
上重演,这秋后的继任大典,注定要刮起一阵血雨腥风,区别只在于,扇风的人是谁罢了。
而不管是谁,最为难的都是蒲牢城,这一次继任大典,恐怕会是所有事件的一个分水岭,到时候在鸱吻城和狴犴城之间,恐怕……
“还有事吗?”看流敖站在原地发呆,寒曦邪抬头问了句。
“啊!没事。”流敖回神应了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却又想起什么的回头望着寒曦邪,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寒曦邪头也不抬的说。
“主上,您真的不考虑传书让君儿回来吗?这会儿的理由十分充分,就算九公主想要拒绝,凭着君儿的本事,应该也是可以说服……”流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寒曦邪的一记眼神打断。
“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如果回不来,那也不过缘尽于此。”寒曦邪说的云淡风轻,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但流敖却盯着对方看了许久。
“主上,这样放手真的没关系吗?”流敖低声的问。
“能有什么关系?”寒曦邪冷眼望着流敖。
“没什么。”流敖低头应了声,然后行礼退了出去,留下寒曦邪坐在原位望着流敖消失的地方皱眉,然后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这些人都太看得起他了,君临晚要走要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就已经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情,这历史的洪流不停向前推动,他们,都不过是其中一粒尘埃罢了,短暂的相逢,然后注定错过。
抬头望向门外,脑子里回想流敖说的那句话,寒曦邪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说什么放手,他根本从来就没抓住过啊!
那一刻,寒曦邪内心波涛汹涌,却都被掩埋在故作平静的面容下,只有暗自握拳的双手,透露出了内心一丝隐隐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