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君临晚带着人去百旬楼接步清廷,看到对方锦衣华服走出大门,她不由得笑了笑,然后上前行礼。
“清廷公子。”君临晚拱手行礼的同时,一旁马车也揭开了帘子,踏马凳子也已经摆放好的就等步清廷上车了。
“君大人!”外人面前知礼数,步清廷也低声打了个招呼,然后望着君临晚。
“接下来就有劳君大人了,请吧!”步清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顾自的往马车走,却不想,会因为君临晚的说话而顿下脚步。
“清廷公子客气了,接下来会由朱大人负责送您进王城,若是有什么需要,清廷公子尽管吩咐便是。”君临晚说着望了一眼马车旁的朱必。
“清廷公子万福,下官朱必,愿为公子效劳。”被点名的朱必急忙上前,弯腰低头的行了个礼,双手用力紧握的隐藏了内心那份紧张。
扫了朱必一眼,步清廷皱眉没有说话,而是回头望着君临晚若有所思的一阵打量。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步清廷以为,就算商谈的时候君临晚不能在场,至少也会把他送给到寒曦邪面前才是。
“下官还有其他事务待办,还望清廷公子海涵。”君临晚拱手低头,一副泰然的模样,让步清廷看得皱眉,然后抬头望了一眼君临晚身后的百旬楼。
“看来,你是真的很忙。”不光是要忙他,还有这百旬楼里越来越多的人,步清廷低声的说着,仿佛自言自语,也不等君临晚回应,转身拂袖上了马车。
方宿跟着离开的时候,经过君临晚时望了对方一眼,得到的是一记浅笑,而他却假装没看见的翻身上马,跟在了马车旁。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君临晚松了一口气,然后回头望着身后的百旬楼,抿着嘴走了进去,至于远处打量的视线,她并未留意。
收回向后张望的目光,步清廷眉头紧皱的靠近车窗旁,揭开帘子望着方宿
问了句。
“你猜,他是去找谁?”
“什么?”方宿低头望了步清廷一眼,脸上表情冷淡的一副事不关己模样。
抬头瞪了方宿一眼,步清廷摔下帘子靠在一旁闭眼假寐,想着接下来和寒曦邪的商谈,还有君临晚在百旬楼不知要见谁的事情,隐隐有些头疼。
谁也没发现,跟在马车后边的朱必,神情始终紧张的紧握缰绳,眼神也有些鬼祟的四处打量,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担心接待事务做的不好,却只有朱必自己心里清楚,他竟然做了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原本护送步清廷的事情不会轮到他,但是君临晚临时说又是,所以把事情交给了他,身为辅助事务官的他根本没理由拒绝,如果早知道事情会牵扯到自己的话,他就不会把消息透漏出去了。
回想头天夜里被人拿剑指着喉咙的事情,朱必就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还以为丞相死了,无殇公子没了,那些过去的人和事也就跟着翻篇了,谁知道竟然又卷土重来,还找上了自己,这让朱必内心苦不堪言。
希望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好,不然,他就真的是自作自受了。
比起这边的护送队伍,君临晚孤身一人说要求见陆九九的事情,倒是顺利的有些匪夷所思,就像是陆九九一直都在等她一样。
“你去门外候着吧!别让人过来打扰。”陆九九望着送上茶水和小食的花奴如是说道。
“是。”花奴答应一声,临出门前望了君临晚一眼,这才缓缓把门关上。
“其实,花奴姑娘在这里也无妨,毕竟男女有别。”君临晚知道花奴的担心,所有望着陆九九说了这么一句。
“你是无妨,我却有碍啊!”听闻君临晚的话,陆九九忍不住轻笑的说了句,同时伸手拿起茶壶要倒茶,结果君临晚看见后急忙伸手要接过来,却被她挥手阻拦。
“君大人现在是主上身边的红人,倒个茶这
种事情,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陆九九笑着说完,动作麻利的给彼此倒上茶水,然后放下茶壶。
“九公主误会了,在下不过是受人俸禄,忠人之事罢了。”君临晚拱手,语气略微惭愧的回了这么一句。
“是吗?外边可不是这么说的。”陆九九眉一挑,望着君临晚若有所思的打量。
“外边说什么的都有,真真假假,最清楚的,还是我们自己。”君临晚望着陆九九,不卑不亢的模样,让陆九九看得咧嘴一笑。
“你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若非事出有因,寒城主又怎会将你送上礼部侍郎之位?”这个举措可谓是排除万难了,陆九九在心里想着。
“这个,不都是托了公主的福吗?”君临晚抬头望着陆九九,表情十分认真,语气却隐隐有些无奈的样子。
“我?”陆九九眉一挑,片刻的惊讶过后突然朗声笑起来。
“该不会是因为我老往你那里跑,所以寒城主才故意让你继任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寒曦邪肯定一早就知道了九仙锦的事情,但他却什么都没做,反而先接见了步清廷,这又是何道理?陆九九狐疑的打量了一眼君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