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实并不复杂,所以天逸三两句就把话说清楚了,同时也让胡季听得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浑身轻颤的面部表情不受控制,嘴唇抖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有眼眶里的湿润夺人眼球,看得天逸吓了一跳。
“商头,你没事吧?!”天逸靠近胡季,不知道对方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哪里说错了?可他不过就是把花蜜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然后介绍了一下君临晚整个人罢了。
“商头?”脸上忧心的望着胡季,紧皱眉头的天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事!没事!都没事!都没事!……”哽咽的胡季,口中不停呢喃着这几个字,情绪有些激动的不知所措,让天逸听得更加困惑。
“商头……?”喃喃的喊了一声,天逸望着胡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没有理会天逸,不是不在乎,而是根本无暇顾及,胡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回想这一年多来,他奔走在这片土地上,为了心底仅存的那丝希望,不顾艰难险阻的……
双手捂着脸低头,胡季眼中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狂喜和悲伤不停纠缠,一时之间竟然不能自制,而他却毫不掩饰。这样的胡季让天逸觉得陌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了很久,才听闻胡季低声问了句。
“她,还好吗?”呢喃着抬头,胡季哭红的双眼带着快要溢出的丰满情感,震撼了天逸,于是愣了一阵才回神。
“呃……,君公子吗?”好不容易反映郭爱丽的天逸,望着胡季一脸疑惑,为什么商头会这么在意君临晚的事情?
“嗯!”胡季擦了一把眼角,庆幸自己走了这一趟,那花弥酒是用药王吟的残料做出来的,世上知道药王吟怎么酿的,也不过一人罢了。
真好,能来这一趟真好!胡季昂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富态的脸上,被岁月侵染的痕迹,因为这份失而复得的喜悦,似乎也淡去不少。
“挺
好的,不光做了老师,还和云远商会的当家做了笔买卖,以后应该会变得很有钱,而且,他和狴犴城的达官显贵关系密切,甚至连其他城池的公主都是座上客。”说起君临晚,天逸语气里难免有些佩服,而胡季脸上的表情却是欣慰。
“是吗?”原来,她过得很好啊!而且还和狴犴城的当权者关系匪浅,那最近狴犴城动作频频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也和她有关呢?胡季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商头,君公子和你是旧识吗?他也是我们这边的人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君临晚发现他偷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责难,而是帮着隐瞒了。
“嗯!是旧识。”胡季说着笑了笑,旧识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感觉特别暖。
“那他是你要找的人吗?”知道胡季这一年多来都在做什么,所以天逸眼一瞪的追问。
“是!”胡季毫不犹豫的肯定,让天逸心里滑过一股暖流。
“那你们要不要见面?我可以帮忙安排的!”听到这里的天逸,突然变得有些积极起来,想着如果君临晚和他们是一伙的,那……
不知道为什么,天逸心里觉得有些开心,甚至有些心绪难平,带着隐隐的兴奋。
别的不说,君临晚的本事天逸还是知道的,虽然心底里有些敬佩,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和责任,让他总是没有办法坦率的接受君临晚,如今知道彼此有渊源,心里顿时豁然开朗的让他迫不及待想要促进这份关系。
只是相比较天逸的激动和兴奋,胡季却沉着脸摇了摇头。
“不,不能见。”胡季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天逸惊讶的瞪眼望着他。
“为什么?”天逸想不明白,难道商头过来不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情吗?既然已经确认了,为什么不见?!
“知道她很好就足够了,现在,不见比较好。”胡季眉头紧皱的抿着嘴,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也思考
了很多事情,以前的,还有现在的。
现在见面虽然能够相认,但是太冒险,万一暴露了身份,身边又没有可以指望的人,胡季想想都觉得恐怖,与其如此,不如让对方安心做她的公子,在权贵间游刃有余,也好过跟他一样,提心吊胆的去想那些未尽之事,还有未逢之人。
“可是……!”天逸还想说话,但内心已经有所决定的胡季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天逸,商头求你件事情。”难得胡季表情认真的望着天逸,在记忆里还是第二次,一次是送他过来求学的时候,还有就是现在。
“商头有事请说。”天逸也跟着微微皱眉,表情沉凝的望着胡季。
“守着那位君公子,绝对不能让她有事,如果实在危险,就把我给你的牌子给她看,然后带她走。”胡季的表情十分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危险?什么危险?”在天逸看来,现在的君临晚比任何人都要安全,毕竟她身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关系还匪浅。
“这个还不确定,总之,你能不能守好她?在我去见她之前,别让她遭遇任何危险。”好不容易找到了,就绝对不能再弄丢,胡季目光坚定的望着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