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精神还算好,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寒曦邪坚持着没管流敖拿药,这是好事。
“你倒是知道要回来。”寒曦邪沉声说着,让君临晚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君儿失职,还望主上责罚。”说是寒曦邪准的假,结果却是她自作主张,对方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可惜,她以为分开会淡下的那份情感,如今见面只是变得更甚罢了。
“罚你的事情可以延后,本王更想知道,你回来以后先去了公子府,是为什么?”寒曦邪的话让君临晚身形一顿,虽然早就猜到瞒不住,却没想过寒曦邪会这么直接问。
“给阿林找个落脚的地方。”早已想好的回答,君临晚倒是说的从容不迫,但寒曦邪却听得眼神微眯的望着她。
“只是这样?”寒曦邪眉一挑,怀疑的追问让君临晚猜测,该不会连她在公子府的谈话内容都被他探去了吧?
“十五过后,我想去工部学堂授课,到时候会住到公子府,所以先去跟
白大哥打了个招呼。”不管寒曦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件事情本来就要提,所以君临晚也就没有隐瞒的顺口说出了本意。
“去跟白一简打招呼?什么时候,公子府轮着他当家了?”寒曦邪不动声色的说着,让君临晚低头皱眉。
刚才说的话,重点是这个吗?难道不是她十五以后要去工部学堂授课吗?还是说,比起她去授课的事情,没有先来和他打招呼,却找了白一简这件事情,更严重一些?
“因为住在里边的是白公子。”心里狐疑的君临晚,还是从善如流的回了句。
“哦!因为白一简住在公子府,所以你就去问了他,那我住在这里,你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问问我呢?”寒曦邪的话才说完,就让君临晚愕然的抬头望着他。
感情说到现在,他在意的事情还是她的不告而别吗?明明也没几天时间。
“主上,关于十五过后,我想……”无意纠缠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上,君临晚想要确认十五之后她是不是可以离开,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寒曦邪给打断了。
“十五以后的事情,等十五以后再说,这几天本王身子不适,你勤快点看看。”寒曦邪说着把手放在桌上,让君临晚看得有些傻眼。
毒已经解开了,他自己也说后边的事情他会自己看着办,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好看的?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没好气的大喝,寒曦邪瞪着无动于衷的君临晚。
低头嘀咕了句什么,君临晚还是迈步走了过去,风尘仆仆的没来得及休息,更没能达成心愿,却要先做起大夫,这让君临晚忍不住在心里一叹。
站在寒曦邪旁边,将手放在寒曦邪脉搏上,情况一如预期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表面的虚弱不过是初期的戒断症状,熬过去就没事了。
“主上身体强健,这点影响是正常的,日后多注意调养就好。”君临晚收回手,低头望着自己脚尖
如是说道。
“要调养多久。”寒曦邪拉下衣袖询问。
“一年半载是要的。”君临晚偷偷抬头望了一眼寒曦邪。
“一年半载吗?”寒曦邪重复的呢喃,然后望着君临晚打量。
“主上……?”被寒曦邪看得有些背脊发凉,君临晚不由得开口喊了一声。
“若是让你继续留在这里一年半载,你应该也是不愿意的吧!”自言自语一样的寒曦邪,扭头望向窗外,微微敞开的缝隙里,隐约可见的白雪正在慢慢消融,这个雪季似乎有点短,就像这王城里刮过的谣言之风。
“承蒙主上厚爱,在下……无福消受。”君临晚低着头,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就像眼前的男人,他不是也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吗?既然如此,何不彼此成全?
“这件事情好像由不得你。”好一句无福消受,让寒曦邪皱眉望着君临晚。
“主上是个明白人,当知道孰轻孰重,还请以大局为重。”君临晚没有点破,却深知寒曦邪是个不会自绝生路的人。
让她继续留在王城没有任何好处,特别是在谣言漫天的时候,如果把她送去工部的学堂,还能对外说一声物尽其用,如果继续留在身边,要如何凝聚那些心如散沙的文武百官?还是在刑部大刀阔斧准备杀鸡儆猴的时候。
如果说之前为了解毒,所以不得已为之,那现在似乎也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君临晚相信寒曦邪心里应该清楚,放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大局为重啊!”不知道为什么,当寒曦邪喃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君临晚总感觉能够听出其中另有深意,却不知为何。
从那一天起,君临晚又搬回了近侍的房间,虽然对于君临晚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对外人来说,却是多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话题。
于是十五夜宴之前,伴着君临晚的归来,沉寂了许久的王城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