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曦邪和流敖正在书房里谈着事情,却突然听得有人推门,面色不善的抬头望去,结果却看见一个嬉笑的身影径自走入,旁边还跟了个不失礼数的随从。
“宋公子!”认出来人的流敖瞪眼惊叫,让进门的宋观满意一笑。
“还是流敖聪明,一眼就能认出本公子,不像有些人,进门这么久了也不打个招呼。”说话的同时望向寒曦邪,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的?”寒曦邪放下手上的册子,冷眼望向宋观。
“刚到就来看你了,义气吧!”宋观走到寒曦邪面前咧嘴一笑,折扇摇啊摇的像是在等人夸似的,结果寒曦邪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
“没人看见你过来吧?”寒曦邪皱眉询问,同时望向一旁的流敖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的走了出去,路锦也默默的跟着退到门外。
“怎么可能有人看见?”宋观好笑的回应,然后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那你进城的事情呢?”寒曦邪眯着眼睛打量宋观,而后者只是回了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跟着说了句。
“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你说呢?”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宵小,可是这狴犴城的宋公子,回城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宋观好笑的望着寒曦邪。
“那你还来我这?”望了自己在外头什么形象吗?寒曦邪皱眉哼了一声。
“自己有家不能回,不来你这要去哪?”宋观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望着寒曦邪,这会儿他的宋府怕是早就被人堵得水泄不通了,那些想要拜见套关系,还有借钱做生意,甚至想要减息的,光是想想都头疼,这还不算那些朝廷里的邀约,这个节骨眼可是风头正盛,至于始作俑者嘛!不就是眼前的人吗?
既然如此,那他过来这里讨个清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宋观想着一笑。
“隔壁那屋子不能住吗?”寒曦邪冷声望了一眼宋观。
“能啊!但是张叔一个人管
不了饭啊!”宋观也是很无奈啊!为了互通有无而置办的房子,外人只当是个孤寡老人在守家底,为了避人耳目也没收佣人,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起居照顾,所以他有家归不得的时候都是腻在寒曦邪这里。
“让管家给你送过去不就行了。”寒曦邪不置可否的回应。
“那多麻烦啊!像以前一样把后院收拾出来给我不就好了!还是说……你后院有人了?”宋观说着眼中精光一闪,凑近寒曦邪看得目不转睛。
“既然知道,就乖乖回你自己家去。”寒曦邪倒是没否认,让宋观来了兴致的挪动椅子挨着寒曦邪落座。
“是谁?你最近手脚伸的挺长嘛!收了一个看山的门客不算,还藏了一个医药高手,怎么?准备开始囤人了吗?”宋观有些好奇的望着寒曦邪。
“你怎么知道是个医药高手?就不能是金屋藏娇吗?”寒曦邪语气嘲弄的哼了声。
“啧啧啧!公子我是谁啊?说吧!哪里找来的?这东西要想养出来可不容易。”宋观说着把自己之前摘的药草放到桌面,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望了一眼宋观拿出来的东西,寒曦邪眉一挑。
“你说你身边有白一简还不够,整那么多个医者做什么?不如给我啊!”弄个药草院子出来,还省了他到处收购的麻烦,验货的时候也不至于被人以次充好,嗯!怎么想都怎么可行啊!宋观咧嘴一笑的望着寒曦邪。
“给你?你哪里人还少吗?”寒曦邪眉一挑的反问。
“人是不少,但不代表都能用啊!”宋观心里可是很清楚的,商队里验货的虽然本事,但都是成品买卖,不熟悉植物本性,很容易就看走眼,三年根和五年根,那价格和药效是没法比的,至于其他那些陈年的入药植物就更别说了。
大家习惯了既得利益,一环扣一环,采药的只管采,用药的只管用,甚少有人去研究那些药理,有些本事的一般都会被
官府收了去,悬壶济世的又多藏木于林,且不好俗世,这世道要请出山已经不容易,还得帮着他赚钱,那就更不容易了。
“既然能安心在你后院养出那么一大片药园,想来也不介意给公子我开出一座山来,当然,这价钱嘛!随你开好了!只要能帮我把人搞定就行。”宋观说的十分爽快,寒曦邪望着他一阵打量。
“你这样还好意思说我手伸的长吗?”寒曦邪望着宋观挑眉,对于宋家的产业遍布上邪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却多以货运和走商为主,而看宋观的样子,好像是打算把医药的买卖从头抓起,这样一来,有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求人了,而是都在自己手上转悠,到时候就该轮到别人来求他了。
“难道不是吗?你又不是生意人,留着也就便宜白一简,给我的话,那可是摇钱树啊!”宋观两眼冒星光的看得寒曦邪哼了一声。
“你有那么差钱吗?”这样的人要是差钱,外边就只剩下贫困户了,寒曦邪在心里如是想着,然后看见宋观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差啊!这年头谁不差钱啊?因为谁才弄得我这么贫困,难道你心里没数?”宋观望着寒曦邪挑眉,而后者扫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