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材帮我备着吧!有劳了。”
“知道了,那老夫回头让人给你送过来。”老秦拿着单子看了一眼,然后望着君临晚笑了笑,随后想到什么的问了句。
“恕老夫逾越,白公子的病……?”这都已经月余了,要说不在意,那肯定是骗人的。
“不用担心,会没事的。”君临晚轻声说着,老秦也听得安心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老秦欣慰的笑着回应,然后告辞离开。
望着老秦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君临晚心思百转的还在想着刚才老秦说的那些话,清空库房也要囤积的粮食,那个营地里到底是有多短缺?如果说户部指望不上的话,那还能指望什么?想起寒曦邪说过的那些话,君临晚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气。
比起户部的无作为,君临晚更好奇的是寒曦邪。为
了让她答应开山,毫不犹豫的利用那些流民对她进行威胁,本是如此残忍之人,现在倒好,为了随时都能牺牲的流民,他竟然要清空整个公子府,为什么?
明知道这次的开山是个局,他却什么都没说的应了下来,处心积虑的倾尽所有,他到底想从中得到什么?又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不惜如此豪赌?他就不担心会坏在手上吗?而且,还是她的手。
君临晚不懂寒曦邪,如同她不懂这个王城,为什么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寒曦邪是,白一简是,还有曾经的椒图……
“怎么了?”看到面色凝重的君临晚走进门,已经可以坐起身的白一简皱眉问了句。
“没什么,就是秦管家过来了一趟。”回神的君临晚低声回应。
“秦管家?他过来做什么?”难道是打听他的事情?寒曦邪要想知道的话,不是应该让流敖走一趟吗?白一简在心里嘀咕着。
“就是……”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君临晚把老秦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听得白一简瞪大眼睛,然后咬牙骂了句。
“该死的,那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竟然利用这种手段来逼寒曦邪就范,居心叵测的让白一简忍不住鄙夷。
“怎么了?”看白一简动气,君临晚倒了一杯水来递过去。
“为了保证营地的正常运作,所有的物资都是由户部调拨,如果物资短缺,必然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寒曦邪会动用私家的物资,可见是不想上报,因为一旦上报,拨动的物资必然会经过户部的手,到时候能有多少交到营地那边还是个未知数,就怕因此再肥了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不然……”
寒曦邪是不会动用私家的,白一简在心里想着狠狠咬牙。
“难道,这种事情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也没人过问吗?”君临晚有些愕然的望着白一简,哪怕是营地里的人说一声,也是瞒不下去的。
“说了又如何
?一层层抓上来,最后收拾的也不过是几个办事的,真正的幕后黑手依旧可以逍遥法外,只要黑手不除,你觉得那个上报的人要如何自保?”权衡之下,也不过是默默承受罢了。
白一简的话让君临晚望着他心里咯噔一跳,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不过,寒曦邪这样动用自己的私家,等于是变相的参了户部一本,明天的早朝,恐怕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的白一简,不由得叹了一气,脸上浮现的担忧让君临晚仔细看了一阵,然后沉默的低头摆弄手上药草。
别人参便是一个死,寒曦邪参,难道就不怕死吗?还是他自信可以活?明明就已经四面楚歌,他为什么还要引火上身?当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还是另有图谋?
那个人是寒曦邪,君临晚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隔天早朝,大殿之上因为寒曦邪动用私家屯粮准备送往营地的事情,被人提了出来,也然寒厥有些惊讶的问了句。
“营地那边有困难到需要你动用私家的地步吗?这事情本王怎么没有听说?”
“回主上,营地物资的调拨原本是按照计划进行,但开山的事情一拖再拖,导致分配的时间上有了延误,是下官失职,恳请主上责罚。”周定阳说着上前跪地,看得寒厥眉一挑,寒曦邪倒是没说什么。
这明明就是请罪,为什么听着像是在责怪寒曦邪拖延开山,然后浪费了资源物资呢?
“主上明鉴,周大人刚刚接手户部,略有疏忽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开山的事情延误太久,就算公子动用了私家,恐怕也只是解个燃眉之急,当务之即还是要开山出矿,这才能保证国体昌运,百姓安居啊!”欧阳式说着上前一步,跟着也跪了下去。
“欧阳大人所言甚是,臣下……!”工部的马大人还没把话说完,寒厥已经皱眉挥手打断,然后扭头望着寒曦邪。
“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