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要怎么和人对抗啊?”有人不确定的问了句。
是啊!他们什么都没有,要怎么和拿了刀剑的人对抗呢?加上谁身边没有几个老弱妇孺的亲人在,怎么可能像说的那样不管不顾呢?
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的偃旗息鼓,而林孝荀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了句话。
“没事,最多,不过是再跑一趟商罢了。”
虽然跑商赚的钱,大部分都要交税赋,但多少还是有些盈余,如果眼光好,会抬价,说不定还能赚的多一些。这几年跟着林孝荀走南闯北,身边人都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所以才会跟着他,守着这个流民村,却发现他们不管怎么努力,那些人总有办法打压,根本不给他们抬头的机会。
“混蛋!那些该死的王八羔子,以后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屋子里围坐的人,气愤难平的将手握
成拳头。
“行了,冷静点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气也没用。”说话的人抬头望向一旁,那里坐着的林孝荀始终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林大哥,真的要把东西都交出去吗?”有人不甘心的望着林孝荀问。
“不交还能怎么办?难道等人来赶吗?”想想村子里的人,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该死的,这里明明就是我们的家!”年龄稍长的人一拳打在桌子上,不甘心和愤怒夹杂在一起,扭曲了表情的让人看得心疼。
“十年前就不是了,从八城烧了王城开始。”有人冷冷的说着让所有人静默的话。
“小声点,想被抓吗?”有人后怕的嘟嚷了一句。
“现在我倒宁愿被抓,至少还有条活路。”说话的人一脸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那是活路吗?是生不如死吧!”有人不敢苟同的哼了一声。
“行了,林大哥不是说了没问题吗?”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抬头望向林孝荀,而后者沉默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直到有人忍不住问了句。
“林大哥,真的要再走一趟商吗?”
“那年前就回不来了。”看来这个年是没办法过了,有人说着叹了一气。
“现在重要的是过年吗?是明年开春还能不能活命的问题!”有人言之凿凿的望了一眼林孝荀,在众人皱眉的时候紧跟着又说了一句。
“林大哥,再走一趟吧!拼着这个年不过,也要让大家明年有个盼头。”
“可是,这个时候还出去,要做什么样的买卖?又能跟谁做呢?我们能带出去的东西,已经很有限了。”所谓的以物易物,然后再倒卖成财,上次走商的时候都已经清算了,这次的远商本不在计划,这要怎么办呢?
“是啊!还要准备税赋和上贡的东西,折腾完估计也就剩口粮了。”遗憾又无奈的叹息,瞬间
溢满了屋子,所有人都垮了表情。
“年底睚眦城有盛典,应该可以去看看。”久不说话的林孝荀抬头望着众人。
“睚眦城?!”众人疑惑的重复。
“这么说来,城外集市上有人在传,睚眦城的城主病重,恐怕时日不多了。”经常跑集市的人突然发声。
“不会吧?那睚眦城的城主不是还很年轻吗?”应该还不到五十吧!
“年轻有什么用?坏事做多了自然会有报应。”有人语气不快的哼了声。
“嘘!你小声点!”旁边的人有些后怕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还不忘环视一下四周,担心会不会让有心人给听见。
“我又没说错。”被责难的人眼一瞪,似乎并不在意后果。
“行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林商头,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年龄稍长的人望着林孝荀皱眉。
“意思还不简单吗?当然是趁机过去捞一票了!”没等林孝荀开口,旁边年轻的小伙子已经大声的说了句。
“捞一票?!”众人疑惑的愣了一下。
“哎呀!你们想想,睚眦城的老城主病重,那不得趁在世的时候把位置传给自己儿子吗?到时候即位大典还怕没钱赚?”
“你是说,那个所谓的盛典,其实是新城主的即位大典吗?”惊讶的抽气声响彻,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难怪了!该不会郡守突然增加税赋和上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毕竟人家即位大庆,总不至于空手去吧?
“该死的,别人家即位换城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最后受累的是我们?”心里不平的一拳打在桌子上,让在场的人全都静了下来。
是啊!要随礼的是狴犴城,他们又不是狴犴的子民,为什么要替狴犴城承担这一部分的支出?然后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最后成全的却是……
想想都觉得不甘心,那就更不要说心底的愤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