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刁民,对待里正大人竟然如此无礼,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为首的狗腿子忽然对两个人呵斥道。转而就被张春晓的凌厉目光吓得不敢说话了,缩了缩脖子躲在了历清子的身后。
“小小里正,目无尊法,还敢如此放肆,不知道不想活的是谁呢!”张春晓冷哼一声,毫不畏缩一般反口就是对历清子的讽刺。
后面的人气愤不已,都抄起家伙想要上来教训教训张春晓,张春晓也挽起了袖子,一副天也奈何不了我的气势,似乎想要大干一场一样。
似乎是知道张春晓的身手,历清子连忙制止住了手下的人,对身后的人貌似温和地说道:“大家不要误会,这两个都是我的旧相识,关系不错,所以出言不逊。你们都退下,到门外等着,没有我允许,不准进来。”
那些人才收起了架势,转身离开了绣坊。于是绣坊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田美美,上楼去。”张春晓叹了一口气,对田美美的声音温和了许多。田美美这才如梦方醒一般,点了点头,拿着手里的绣花绷,颤颤巍巍地起身,一步一步回到了楼上,期间还依依不舍地
回头看了他们好几次,仿佛并不想离开一样。
现在,大堂内就只剩下了张春晓和历清子。在只有他们的时候,张春晓脸上仅有的那一点好脸色也烟消云散了。她抱着双臂,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历清子。
“你来做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最后还是张春晓先挑起了话头。
“没什么,只是想要问候一下故人而已。”历清子笑了笑,但是语气里没有任何温度。
“我跟你可不是故人。”张春晓撇开头,不想要看他一样。
“话不用说这么见外吧?”历清子低头轻笑,语气里面仍旧是彻骨的寒冷。
“是您先跟我见外的,从一开始您的属下就一直提醒我,要对里正大人好声好气,俯首称臣,温言惜语。不好意思,请里正大人恕民女做不到。”张春晓冷哼一声,面目和语气都是压倒他一般,若坠入了数九寒天一般的寒意。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你来我往貌似客气,但谁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谁也没有想要跟对方服软的态度。两个人面色一个貌似谦恭温和实则厌恶不已,一个则是真真正正的冷言冷语冷面,让人看了都拍手称快。
“没事,我也没指望着你做得到,”历清子笑了笑,仿佛挑衅一般接着说道,“咱们都那么熟了,对不对?若不是陈文馨,现在可能你还得叫我一声,相公。”
说到这儿,历清子的神色有些轻蔑也有些她看不到的惋惜和期盼。只是张春晓被他这句给惹怒,根本没有感觉到他那一点点的惋惜和期盼。
“你别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了,你当时想要迎娶的人是谁,你心里清楚,楼上那个更清楚!你别在这里假仁假义,我告诉你,
我张春晓,从来都不吃这一套!”张春晓怒气滔天,出口就是训斥,把楼上和后援的人都给吓了一跳。只是她们不敢声张,只能抖抖地接着管手里的活儿。
“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你现在原来是这般,长满了倒刺的野玫瑰。”历清子这一句话倒是实实在在,只是张春晓根本无心听进去,听完,她除了嗤笑,没有别的反应。
“里正大人,千金难买早知道。不好意思,那只能说明,你和我爹娘还有你的爹娘,都看走眼了。我和馨儿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当初是怎么进的陈家你心里一清二楚!”
张春晓指着历清子,将自己所有的狠话都骂了出来,一番话几乎要把历清子贬进尘埃:“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就算是老死,也不可能做花瓶里面任人摆布的玫瑰花,更不可能屈尊在一个狐假虎威见利忘义的孬种和败类的身旁,跟我的至交抢一个男人!你最好还是,彻底死了这条心吧!”
历清子确实怒了,但是不是因为张春晓说他才生气的。恐怕,张春晓是触碰到了他的命门。张春晓自然了解他之前所有的黑历史,那么这个人的存在,就是时刻在提醒着他,自己曾经有什么样的不堪过往,这些过往将会随着他一辈子,甚至影响到他往上一步一步地爬,影响他后面会娶一个更好更有钱更有势的富家小姐,甚至影响他有没有可能继续待在陈家。
“行,这可是你说的。”而张春晓今天毫不客气地将他所有的不堪过往都提起来了,还加上上面的那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不生气?怎么可能不恼羞成怒?
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对张春晓或者是田美美,有任何的心软或者是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