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仿佛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一个人,平儿。
除了晴和仍旧坚定地护着平儿以外,其余的人都在用疑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平儿,似乎在等着她会怎么解释。
“所以,”平儿不知颠倒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鼻子很酸,委屈得想要哭,“我就成了坏人了吗?”
“你如果不是的话,你就原原本本地把你的理由全都好好地说出来。”田美美丝毫不留情面地说着,似乎语气还有一些不耐烦。她仿佛并不想看见这个人哭,仿佛平儿的所有委屈和不忿在她心里都是卖惨而已。
“你够了,田美美,她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你让她说什么?”晴和忍不住,语调抬高了些,十分气愤地对田美美说道,“你别太过分了!”
“是我过分还是那个害了我们的人过分?”田美美冷哼一声,似乎不满晴和如此护着她一样,“晴和,如果你再这么护着她,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害了你,到时候可别找我!”
而平儿再也忍不住,一撇小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委屈,哭得凄惨。泪水在她的小脸蛋上面肆意流淌,本来粉团雪嫩的一个孩子一下子哭成了泪人。
“我没有……我没有做这些事情……姐姐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平儿哭得凄惨,似乎将所有的委屈都倒了出来。
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情景,怎么能跟一个大人一样冷静地说出自己没有做的可能,怎么能面对别人对她可能的愿望很冷静还无动于衷?
似乎除了田美美以外,其余的人都动容了,不忍再说些什么,尤其是张春晓和晴和,她们的心仿佛跟着平儿的哭泣一起被揉碎了一般,赶忙连声安慰着她,
想让她止住哭泣似的。
所有人都开始对田美美有了点意见,任凭谁看见一个小姑娘这么被冤枉都是不忍心的,因而对她的怨怼也多了起来。似乎田美美也有了些松动,似乎也开始紧锁眉头想着自己漏掉了什么细节。
“说起来,我那天晚上跟姐妹们进去的时候,”其中一个绣娘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高声说道,引得众人全部都看向她那里。那绣娘清清嗓子,开口说道,“我好想闻见了,库房里面有一股腊梅的味道。”
“腊梅?”其余的人有些疑惑,于是开始冥思苦想。绣坊里面没有腊梅一类的东西,而最近又已经过了腊梅的时节,也没有人拿腊梅进来过。
“倒是感觉有点像是腊梅的味道,像是……”另一个绣娘仿佛也回忆起来这个细节,开始冥思苦想起来更多的事情,“像是芮胜斋新出来的腊梅香的粉,我前些日子去迁安镇,去芮胜斋里面看过,只是太贵没买而已。”
一说芮胜斋,其余的人都有了些了解,那乃是迁安镇最有名的一间胭脂水粉铺,卖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价格也是一等一的贵。张春晓很少擦粉,田美美的粉都是些普通的铅粉,而其余的绣娘以她们的能力是几乎不可能买这样的东西的。
“说起来,前一阵我似乎闻见过红湘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一个绣娘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说道,“我当时问她这是什么香,她说是腊梅,我问她哪儿买的,她含糊躲过去了,我当时也没想太多。”
“红湘呢?”张春晓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要害,连忙冷声问道。
“刚才不是说她去整理被月信弄脏的衣服了吗?去后面看看!”几个绣娘忙结伴去
后院查看,却见后院的一个常年锁着的小门现如今大开,门上那把生锈的锁已经被毁坏。
看来红湘是逃了。
张春晓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眉头紧锁。如果只凭腊梅香是没有办法指正红湘的话,那她大可不必心虚逃走,这下她一逃,反而更加坐实了她曾经做过什么事情。
“找!在清溪镇全镇给我找!掘地三尺也得给她找出来!”张春晓怒气冲冲地说道。那天绣坊关门,所有人几乎都加入进了寻找红湘的队伍之中来。
而张春晓明白这么找下去肯定是如同大海捞针,于是她找来了刘瑾煜帮忙。
“找个人那还不简单,”刘瑾煜一听张春晓说了个大概,连忙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对她说道,“不出三天,绝对给你把人完完整整带回来。你放心吧。”
张春晓点了点头,跟刘瑾煜道别后,目送他离开。田美美看着站在门口仍旧有些担心的张春晓,不免开口说道:“你觉得她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