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进士出身?”张春晓有些懵,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三甲录取的人,而且连传胪都不是,”陈文馨说着,抽抽噎噎像是要哭的更厉害的样子,“他可是想要金榜题名的人啊,现在……现在只能这样了。他说他过几天就回来,皇上没有给他官位。”
“可是我记得同进士出身也是进士啊,也能金榜题名来着,”张春晓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是没有达到期望,因而才伤心成了这样,“没事的,顶多,时运不济而已嘛,三年以后还是可以接着去考的嘛,而且三年后免了乡试直接会试的,凭历清子的才气,那不是唾手可得吗?”
而且她似乎记得当了举人就能做官的,说不好听点,进了殿试,就凭历清子的才气都没有进一甲或者二甲,那他绝对是得罪人了。再说句明着说不来的话,如果历清子暂时没办法在京城任职,那么就他现在的身份,还有陈家的陈文杰的名声以及权势,还有他丈人的财力,在地方捐一个官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所以,张春晓真的弄不清楚她究竟有什么可以哭的。
“所以陈文杰估计是短时间内回不来了?”张春晓长叹一声,手抚上陈文馨略略隆起的小腹,无奈地说着,“可惜啊,看不见他的小外甥生出来了。”
“春晓姐姐!”陈文馨被这话给逗得慌了起来,完全顾不上哭了,连忙嗔怪她道,“我都这样了你还开我玩笑!”
“这不是不想让你哭嘛,”张春晓说着,撇了撇嘴道,“以免你动了胎气,你家里人怪罪我。”
“他们不会怪罪你的,只会怪罪我不懂事不小心!”陈文馨说道,语气似乎有些不满。
“你才知道啊?都快当娘
的人了,别这么死心眼这么容易变情绪了,不然你以后还怎么教孩子?”张春晓颇为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陈文馨这才住了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狡黠一笑,对张春晓说着:“那我就让孩子认你当干娘啊,让你来教导他如何?”
“少来了,这件事还是亲娘做得来,”张春晓似乎更想要翻白眼了,“对了,历清子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有个准消息吗?”
“大概还有十天吧,基本上你那件礼服做完,他也就该回来了,”陈文馨想到这个撞一起的日子,不免有些觉得好笑地打趣道,“他说等他回来会先去清溪镇买些东西办点事情再回来,你说你们会不会有可能碰到一起啊?”
张春晓听到这个,冷冷笑了两声,不想再说什么。
有可能个锤子。
这个可能性还是不要有了,她才不想碰见这么一个人。
两个人聊过后,看时间不早,陈文馨便让家丁送张春晓回去了。然而京城发生的那些事情,任何人都浑然不知,只当是仍旧太平如常。
时间倒回二月的时候,那时候历清子和陈文杰同时从陈家到了京城。两人在京城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等到会试的那天,一同去了贡院去参加会试。
当时的贡院聚集了全国各地来的青年才俊,大多都是学富五车之人,书袋几乎铺了一整条街。陈文杰和历清子骑着马过去,也是经历了重重困难才算是到了贡院门口。
然而两人刚到了贡院的时候,就引来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还有窃窃私语。两个人也察觉到了,因此下马饮马都是一言不发。
江南陈家是有一些名气的,所以大家对于陈家大公子陈文杰是有所耳闻,有些人就是冲着想要一睹其风采
的目的来看这两个人的。现在来看,的确他不是浪得虚名,风度翩翩很是让人钦佩。
而对于历清子来说,那名声就不是很好了,别人看他抱的目的也就不单纯了。如果说所有人对于陈文杰来说,所有人都是看好的,那对于历清子来说,所有人都是看好戏的。历清子可是陈文杰的妹婿,而且并不是出自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么一来,历清子究竟是怎么进的陈家,跟陈家有什么不可明说的关系,那就不言而喻了。
况且有小道消息称,历清子进陈家本来也就是个偶然的行为,似乎也是入赘进去的。听说他和陈家二小姐成婚之前,风评就很是不好,那么他在别人心里,自然也就是一个风评不好四处拈花惹草,靠着丈人家的名声给自己铺路的人了。
再加上他在乡试的确是依靠陈文杰才能入选的,因而在别人心里,历清子就成了一个没有什么才干、只会依仗丈人家权势来给自己谋一席之地的小人了。那别人看他的眼光,能好到哪里去?
历清子也感觉到了这些,因而一言不发,只是跟着陈文杰一起,耐心等待贡院开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