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晓无奈,也只好默认了。
本来就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放弃或者写不完,于是到了第二轮的人,基本上也就只有原来人的三分之一差不多。执事撤了剩下的席位,看着底下寥落的几个人,张春晓忽然感叹陈文馨实在是
太狠了。
而那些胜出者的诗作,全部被执事展示在竹庭里面供人观赏。所有公子和小姐都兴致勃勃地旁观,称赞声此起彼伏,很多人在看了别人的作品之后自愧不如。尤其是以陈家兄妹为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赞叹两个人实在是难得的才子和才女。
“第二轮,依然是两炷香的时间,”陈文馨思忖片刻,才对着底下说道,“以咏兰花为题,用前贤们的诗作来组一首五言律诗,不可有自己的创作诗句。为了表示公平,我也将一同参加。春晓姐姐有没有兴趣?”
“不了,我没兴趣,我也写不出来。”张春晓连连摆手,低声道。她怎么会听不出来陈文馨是故意这么说的?陈文馨听完大笑不止,也不再为难她。
“你本来不是说一炷香的吗?”张春晓看着执事在香炉中点燃了一支长长细细的檀香之后,低声问道。
“我看上一轮好像能晋级的不多,所以就想着还是放宽松一点吧。”陈文馨有些不自在地说着,目光似乎在朝着某个人的方向瞟了过去。
张春晓注意到那个人是历清子。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陈文馨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过,也没有一个人让她露出如此不自然的表情,更不可能让她做出宽松的条件。
除非是陈文馨真的在意起他了。
张春晓刚想要跟陈文馨说什么的时候,陈文馨却摇了摇头制止了她:“别说话,这次我得好好想想了。”
此番题目更难,更多人抱着看好戏或者望而却步的心态去看这回的题目了。说是找现成的诗句来组成一首诗,但实际上不能有任何自己的诗句,也不能篡改,能找到一首诗符合对仗和韵律就已经是难了,更何况还限定
了题目。本来就是戴着镣铐起舞的诗,现在更难了。
就连陈文馨这一轮都不敢像上一轮一样随随便便就作一首诗出来,而是低下头来冥思苦想,总是写一句就划掉一句,好半天才能涂涂抹抹地写完一首,然后誊写出来。陈文馨的这一首只能算是发挥失常,整首诗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平淡没什么闪光点。
倒是陈文杰和历清子有如神助,飞快地誊写出一篇交了上来。两个人不相上下,精彩得让张春晓想要拍案叫绝。
就连崔忠华都看出来了些端倪,皱着眉头对陈文馨道:“文馨,你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实在是不像你的水平。”
“没有啊,就是我想出来的,可能是上一轮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吧?”陈文馨说着,目光躲躲闪闪,不想看崔忠华的目光。
崔忠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反驳陈文馨的话。她上一轮又是吃东西又是赏花又是聊天的,说她费了太多的心思和精力,谁都不会相信的好嘛?
张春晓也能看出来她的小心思,她实在是忍不住,将陈文馨拉去了一边,正色对她说道:“馨儿,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赶紧停止这个诗会,要么把历清子的参加资格免去,不然的话会出事的。”
“怎么了?春晓姐姐,你今天真的有些奇怪,”谁知陈文馨却不在意似的,开口就是反驳,“那个历清子跟你究竟是有什么过节?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了他?他之前是得罪了你还是怎么了?你要这么对待他。我说过只要写得好就能接着参加下去,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张春晓明白,若是再说下去,恐怕她就要跟陈文馨吵起来了。陈文馨似乎也感觉了出来,闷闷地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