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嫣眼睛一亮:“那他现在在哪里?”
“回老家了。”温婉软糯糯地道,“爷爷去世以后,我便解散了家中的仆人,给了他们每人工钱和路费。”
苏语嫣颔首点头,转眼看向秋水:“你想办法联系上福伯,务必要快!如果温大人的死真的有蹊跷,恐怕福伯也会有性命危险。”
秋水不敢怠慢,立即领命离去。
大约过了两天,苏墨领着风尘仆仆的福伯来到宫中。
福伯大约有五十来岁了,头发花白,精神颓靡,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气。
一见到苏语嫣,他立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有人为老爷做主,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娘娘,我替温家感谢您!我家老爷绝不是平白无故暴毙的!”
闻言,苏语嫣立马坐直了身子,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福伯。
福伯哭得很伤心,眼眶红红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苏语嫣轻轻蹙眉,不解地问道:“看样子你和你家主人感情深厚,既然你认为你家主人的死有阴谋,那你为什么不报官?反而回了老家?”
“我……”福伯紧张地捏了捏衣角,眼帘下垂,嘴唇紧抿
,眼泪再次溢出眼眶。
他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珠,哽咽道:“老爷去世的时候,我的小女儿刚出生不久,家里还有一大家子等着我养,我怎么敢贸然报官?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幸被人害死,我那一大家子的人谁来养?”
“城北的吴铁匠相貌凶悍,性子粗暴,曾经就因喝醉酒和街上的屠夫发生争执,硬生生打断了别人一条腿!这样的人,我怎么敢去招惹啊?”
苏语嫣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温大人的死和这位吴铁匠有关?”
“是。我家主人为人和善,在他去世的这几天里,只和这位吴铁匠发生过争执。”
闻言,苏语嫣陷入了沉思中。
吴铁匠就算性子再怎么暴躁,那也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就因为温谦和他有矛盾,所以他就痛下杀手?温谦可是朝廷命官啊!
她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过于荒谬了。
“我知道了,福伯,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希望你不要回家,配合我们调查。”
“好好好!”福伯忙道,“娘娘您放心,如今有您为我们家老爷做主,草民怎么也不怕了。”
苏语嫣吩咐苏墨安顿好福伯,然后派
人去调查这件事。
吴铁匠是这条街出了名的泼皮,他们家世世代代打铁为生,但男人全都是酒鬼,吴铁匠更是爱酒如命,一天不喝就难受得紧,硬是把所有积蓄都喝完了,四十多岁连个老婆都讨不到。
或许正是因为他穷得叮当响,所以天不怕地不怕,附近的人没有敢惹他的,就算他的缺斤少两也不敢吭声。
可温谦就不一样了,他也是个硬脾气,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最讨厌那些偷奸耍滑的人。
那日,温家的锅坏了,福伯大老远扛着锅找吴铁匠修理,谁知吴铁匠收了钱却不办事,随便修补了两下应付了事,福伯自是不服气,当即与他争执了起来。
正好温谦下朝回家,见到这一幕,他决心要利用此事好好修理一下吴铁匠,可没想到吴铁匠横得很,丝毫不把温谦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