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高空,紧接着,一个身穿龙袍的威武男子缓缓走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们跪了一地,无不俯首称臣。
元祁衍气定神闲地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他抬了抬手,沉声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事请奏。”
众人纷纷寻着这道声音望去,当他们看见那年轻的言官走出来时,不约而同地心肝儿一颤,面色发白。
言官
乃最小的官职,但不管是谁,他们都敢参上一本。因为这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只要发现哪里不对劲,就开始写奏折上奏。
如果被言官盯上,不管你有多么位高权重,那也差不多得完蛋了。
毕竟,真正两袖清风的廉官又有多少呢?只要往深处里查,多多少少都会查出问题的。
“哦?爱卿有什么事?”元祁衍幽幽道,眉头轻皱,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令人不敢逼视。
那言官拱手一拜,悠悠述来:“前几日,臣的母亲来京中看望臣,闲聊之余,她向臣说了一件事。”
“臣的老家在岳山县,哦,也就是榜眼郎刘旭的老家,说来咱们还是同乡,不过刘大人应该不记得小官。”
刘旭?元祁衍眯了眯眸子,视线若有若无地从刘旭身上扫过,心中疑窦丛生。
在他的印象中,这刘旭本来就是个人品极差的人。如果他中了榜眼后,回家作威作福,那也是很正常的。
然,刘旭却皱紧了眉头,冷眼盯着那言官,冷笑一声:“呵,怎么,阁下这意思,是要参我一本了?”
“正是!”言官朝他瞥去一个轻蔑的眼神,继续说道,“臣的
母亲说,刘旭的舅舅在刘旭高中之后,整日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欺负邻里同乡那更是家常便饭。”
“而最近,刘旭舅舅似乎不满足于此,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当上了岳山县的主簿。”
“臣得知后,大为惊恐,日夜不停地奔去老家调查此事,结果竟然全是真的!可是、据臣所知,刘旭的舅舅可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啊!”
“什么!”此话一出,朝野上下不禁议论纷纷,时不时朝刘旭投去一个批判鄙夷的眼神。
主簿是何等重要的官职?管理全县的税收,如果被一个无德之人拿去了,那税收岂不是都进了他的私人口袋。
刘旭死死捏紧手掌,怒火一股股往上窜,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时,两根冰凉的手指突然搭上他的手腕。他微微一怔,回头一看,便看到袁泽之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道理他都懂,但、他从小被娇养惯了,怎么受得了别人这样对他指指点点?
他猛地甩开袁泽之的手,目眦欲裂地盯着那言官,咬牙切齿地喝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舅舅没名字么?你干什么每说一句话就非要说明他是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