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地上那人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布满恨意,死死地盯着去苏语嫣,嘶哑地吼道:“毒妇!你枉为国母!”
“你怎么说话呢?”司徒秋水柳眉倒竖,厉声呵斥道。
她虽不赞成苏语嫣绑来孟舒鹤的强硬做法,但也绝不会容许孟舒鹤对皇后这般无礼!
孟舒鹤扬起头,视线在司徒秋水身上打了个转儿,蓦地笑了:“你们司徒家被皇后这般要挟可你却还护着她,当真是改不了的奴性!”
“你!”
素来温婉大方的司徒秋水竟气得脸色通红,苏语嫣连忙拽住她,轻轻摇头。
这孟舒鹤她自会处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司徒秋水一眼便明白她的意思,冷哼一声,拂袖扭过头去,独自生着闷气。
苏语嫣面色平静地看着他,道:“你秽乱宫闱,与本宫的宫女静思私通,难道本宫不该抓你么?”
“可你凭什么滥用酷刑当场打断我的腿?”孟舒鹤怒喝一声,脖子上、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暴起,浑身都在喧嚣着他的愤怒!
没错,他的腿没了,否则他非得把面前这个女人撕碎不可!
“无知小儿!”司徒秋水冷嗤一声,嫌恶地扭过头去
,仿佛多看孟舒鹤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睛似的。
“打断你腿的人是禁军,与娘娘何干?若非你在被捕时反抗,禁军又怎会打断了你的腿?”
孟舒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们打断了我的腿,却还要把过错归咎到我身上?好!你们好得很哪!”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倏而又仰头狂笑,笑得浑身颤抖,泪花不停从眼角溢出。
“毒妇!毒妇当道啊!”
“押下去,嘴堵上。”苏语嫣冷眼看着他发疯,衣袍往后一扬,旋身倚在榻上。
三个禁军齐齐上阵才将疯疯癫癫的孟舒鹤拖走,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凤坤宫,谩骂声才终于止住。
“娘娘何苦惹这一身腥?既然那阿漫的死与静伯侯脱不了干系,直接将此案交由大理寺不就好了?省得还要忍受那孟舒鹤一般辱骂!”司徒秋水气得不行,仿佛被骂的是她似的。
苏语嫣轻轻摇头,并不认可司徒秋水的做法:“首先,人是在本宫宫里死的,这本宫才登上皇后之位多久就出此事?恐怕难免引起大多数人不满。”
“其次,你也说了,静伯侯是第一批投靠陛下的人,若手段太过凌厉,
难免使朝臣心寒。”
“也是。”司徒秋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今孟舒鹤被困在咱们这里,谁知道他断了一条腿?”
苏语嫣歪在榻上,眸子轻瞌,周围宫女见状,忙上前打扇,不多一会儿,屋子就凉快许多。
蓦地,她不知又想起什么,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拉住正欲离去的司徒秋水。
“哎哟!我的好娘娘,你可真是要吓掉我的魂儿!”后者惊慌地捂住胸口,半是嗔怪地怒道。
苏语嫣却没那功夫闲扯,直勾勾地盯着她,只道:“我问你,静伯侯家是不是有女儿?”
“是啊。”司徒秋水想也没想,直接说道,“一个庶女罢了,不过据说她亲娘很受宠爱,待遇堪比嫡女!静伯侯教导有方,据说颇有嫡女的风范,生得也是张花容月貌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