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发白地环视四周,这才惊觉,他身旁原本那些熟悉的人早已换了面孔!
他们还是原来的模样,只那眼里掩不住的冷漠
,却又不是他们。
这些人呐,竟然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新皇的走狗!
“哈哈哈!”他仰天长笑,笑得眼角眼泪肆流。
他抿紧嘴唇,恨恨地盯着司徒丞相,厉声喝道:“狗贼!先皇待你不薄,你却这么急切成为逆徒的走狗!你良心何在!”
司徒丞相只是面色冷漠地看向前方,任由他像一只疯狗一样乱吠。
元祁衍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这位拓拔侯爷竟会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露出如此破绽。
枉他敬这位拓拔侯爷身份高贵,没想到对方竟然蠢钝如猪!
“唉!”司徒丞相低低叹息一声,无奈地闭上眼睛。
胜负已成定局,拓拔家灭亡就在今日!
“依拓拔爱卿方才之言,可是在对前朝念念不忘?既如此,朕便送你与你的旧主团聚!”元祁衍大喝一声,目光如炬,“来人!将拓拔侯爷押入天牢!”
拓拔侯爷认命地闭上眼睛,疯疯癫癫地大笑着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唏嘘不已。有了拓拔侯爷这个出头鸟,谁都不敢再对立后提出异议。
元祁衍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冰
冷威严的声音吐出:“既然无人再反对立后一事,那此事便全权交由礼部负责。”
礼部尚书面色平静地应下。
朝会散去,大殿上压抑低沉的气氛总算一扫而空。
后宫依旧是那么冷清,唯有御书房和凤坤宫两所宫殿还算有点人气。
苏语嫣一来到这里,便将宫中裁去十几人,去掉大部分华丽而无实用的装饰物品。
而凤坤宫的掌事宫女,正是前段日子风头无两的司徒秋水。
时至午后,蝉鸣不绝,太阳刺目。
在层层薄纱背后,摆了张贵妃椅,一艳丽无双的美人懒懒倚在上面小憩,四周五六个宫女打扇。
“哗啦啦”,殿外珠帘被人掀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美人。
她微微蹙眉,睁开眸子,瞥见一抹耀眼的明黄色,顿时笑逐颜开:“陛下过来了?”
“嗯。”元祁衍掀开帷幔,长身玉立,他身后还带着一身穿朝服的官员。
苏语嫣连忙正襟危坐,唯恐失了礼仪。
司徒丞相与摇扇的司徒秋水两相对望,两人不约而同泪目。
“扑通”一声,年至中年的司徒丞相跪倒外地,泪眼婆娑:“请苏姑娘大人有大量放过秋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