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够进入禁卫军的人,无不是家世良好、资质优异的贵族子弟,他们这些人,在平民百姓眼中是可望不可即的闪光点,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不过是平庸的普通人罢了,元祁衍才是大部分人一辈子也抵达不了的终点。
当元祁衍披甲上阵杀敌的时候,他们这些贵族子弟还在摇头晃脑地念圣贤书;当元祁衍被授予战神的称号时,他们还被关在小隔间里咬着笔杆苦答科举。
元祁衍是天下各国公认的战神,大宣的守护神,而他们庸碌一生,在朝中混个不错的职位,领着俸禄,住着大庭宅院,三妻四妾,直到垂垂老矣。
他们明明有比普通人更高的,但他们却只能混吃等死。在滚滚的历史中,不会出现他们的名字,甚至连当今皇帝的名字也只会一笔带过,而元祁衍不一样,他一定会名留青史,受后人膜拜。
这些贵族看似没什么大本事,整日只会踢皮球混吃等死,其实他们的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他们没什么本事,也不愿太过强大受皇帝猜忌,支持元祁衍便成了他们唯一爱国的方式。
几人在冷风中立了很久
,心中默默想道:“能帮一点南平王府便帮一点吧,如果哪天南平王府倾塌,大宣估计也离着灭亡不远了。”
马车行至宣侯府门前停下,守夜的小厮正靠在门边打盹儿,听见马蹄奔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提灯笼。
待他瞧见马车上走下来的人后,吃惊得张大嘴巴:“王……王妃?”他跌跌撞撞地跑上台阶,连忙掏出钥匙开门。
苏语嫣一边往里走去,一边低声吩咐道:“这般夜深了,想来大家都睡了,不必惊动他人,我自行回院便好。”
闻言,小厮本还想去禀报玲夫人,当下只得打消心中念头,他把灯笼交到夏草手里,说道:“王妃,小人还得守夜,就不送您回院了,您路上慢点。”
苏语嫣颔首道谢,领着夏草翩然离去。
过游廊,穿庭院,还是记忆中熟悉的道路,一砖一瓦都未曾变过。
踩在青石板的路上,苏语嫣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心中无限感慨。她前世在这里受尽了委屈,被姨娘欺侮,她本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怀恋这个地方,所以,自她成婚后,即便王府和侯府隔得这般近,她我极少回娘
家。
直至今日,她回到这个生活了两世的地方,眼眶竟忍不住泛红,眼角微湿。
放在栏杆上的手微微握紧,手背上青筋乍现,她深深地闭上眼睛,任由泪珠滑落。
她心中有满腹委屈,她一心为了元祁衍着想,元祁衍却什么也不问清楚,上来便污蔑她,她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夏草觉察到苏语嫣的异样,连忙递去一块手帕,心疼地说道:“王妃若是想家,咱们在侯府多住一段时间便是。”
院子门前挂着两盏昏暗的灯笼,借着这灯光,能隐约瞧见里面的屋子,地面干净整洁,窗户屋檐亦不曾结网,一看便知此地经常有人打扫。
苏语嫣的心头涌出一股暖流,即便她这么多年没回来住这院子,玲夫人也照样给她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可见玲夫人对她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