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旌泽转过身,眼神从身后的人群中掠过,最后停留在言磬身上,欠身笑道:“听闻言公子近日外出历练,想必已然成长不少,不如露一手给我们看看?”
言丞相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依旧保持着那副威严的做派,未出一语。
言磬皱眉抬起头,他可从没见元旌泽拿着好事找他,如今出了这般棘手的事,却叫他去解决。
元旌泽带着一副温和无害的笑容,心道:“谁叫你跟元祁衍走得那么近!如果你肯避嫌一点的话,我也不想对你们言家出手的。”
皇帝迟疑地瞅着言磬,他当然知道元旌泽选言磬的原因,但他是有心护着言家的,如果言磬不愿前往的话,他必然会派一个别的人去。
言磬的视线淡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之中,有幸灾乐祸的,有缩着尾巴的,有沾沾自喜的,总之就是没有一个忧心他,忧心这件事,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解决这件事。
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心中如此想道,索性点头应下。当他一步步走出金銮殿时,心中蔓延出无尽的失望。这就是他现在的国家,危难当头,个个能躲就躲,绝不
出头。
这样的国家,如果不灭亡那真是天理难容!
言磬走出宫门时,并未见到所谓的三名使臣,只见一辆朱红色的马车停在宫墙外,五名车夫御马,六七侍女婷婷玉立于车外,个个面如桃花,眼波潋滟。这气派,好不奢华!
见言磬走来,马车夫立马上前一步,说道:“敢问阁下,可知我家公主在何处?”他虽用的是敬语,但语气中却带着一分傲慢。
马车夫尚且如此,可见南齐的其他人是什么模样的,而马车里那三位使臣,从始至终连面都没露。
言磬心中难免膈应,但对方不礼貌,他却不能失了风度,遂简单行了一礼,含笑道:“几位不妨先去使馆等候,在下必然好生招待,明日我便安排你们与公主见面。”
马车夫瞪圆眼睛,似要发火,然,这时马车门却突然打开,一紫色华服男子一跃而下,斜眼打量着言磬。
“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只不过我们几人住惯了高楼琼宇,在那等简陋的茅草屋里,是万万住不惯的。我们并不愿为你们添麻烦,所以,使馆什么的就不去了,你把公主连还给我们便好。”
此人态度更加傲慢
,言语之间无不是在讽刺大宣不如南齐。
言磬气笑了,但他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神情,但他的目光却较之前犀利了许多:“大宣最出名的建筑乃是摘星楼,其造价五百万两黄金。南齐最出名的建筑则为月影园,造价为三百万两黄金。虽然我国皆为茅草屋,但这草里边啊,都是镶了金的!”
紫袍男子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颤抖得指着言磬,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言磬温和一笑,见好就收,不再继续怼下去。虽然他刚才那话听起来好像大宣完胜,但其实不是那样的,摘星楼于一百年前建成,而月影园却是前十年建成的,他拿大宣以前的成就和现在的南齐比,无非就是在耍流氓。
至于现在的大宣?别说一栋摘星楼了,就连月影园的三分之一也未必建得出来。
但紫袍男子或许并没有读太多的书,他一时也看不出言磬的耍流氓,只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着有没有什么价值超过五百万两黄金的建筑……
他绞尽了脑汁,最后却悲伤地发现,并没有。
他愤愤一拂袖,冷哼道:“少跟我扯那么多,总之一句话,你把不把公主交给